“此事就出在你地渊县,本官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查过没有?”
林荣又问。
“这,这……,此事由来已久,且相关涉事之人都是心甘情愿,将之奉为至理,因此下官也就只能嘉奖其大孝之行,先圣庙中就是这样讲的啊!”
孙茂直的声音中,还带着点点理直气壮。
“所以,民间舆论如何,说什么的人多,你就信什么,是与不是?”
林荣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切。
“启禀林大人,圣人所言,人皆有良知,更遑论,为官治国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一句话——其身正,不令而行,下官为官清正,百姓自然就会从善如流,千夫所指者,必定为罪,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孙茂直抬起头,目光坚定的问。
“唉!”
林荣唯有苦笑。
这家伙,被孔家洗脑得太深了。
“百姓说什么,什么就对,那本官问你,朝廷又要你何用?!”
他忍不住猛地一拍惊堂木,“本官知道,你素来清廉,外出巡查之时,最多也就只喝百姓一碗井水……”
“但为官者,若是如此便已足够,那朝廷为何还要以民脂民膏,供养尔等官员?!”
“若是如此便已足够,那在这衙门之中放一木偶,就连一碗井水都省去了,岂不更是美哉?!”
林荣声音中充满了怒意。
但这种愤怒,却又无法激起他的杀心。
只因为,若非这只是一块朽木,此人胆敢清正为官,那么早就变成乱葬岗中的枯骨了。
亦或者,就成为了孔家的走狗。
说到底,这还是孔家之罪。
“林大人,下官虽然失察,但邪神相关之事,本就超出了下官的能力和权限范畴,本官的政绩世人皆知,你这般侮辱下官,难以令下官心服!”
孙茂直梗着脖子,满脸通红的争辩。
像他这种死读圣贤书的人,根本就不怕死,因此现在也没有太多的畏惧。
这话的言中之意,乃是之前的应龙卫失职。
他对自己的政绩,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好好好……”
林荣直接就被气笑了,“本官这就让你看个真切,看看你那权责之内的事情,办的又到底如何?!”
“来人,带上孙知县,一起前往恶人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