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县县衙后院——

“娘子,你前日不是才刚去过那淌平轩吗,怎的今日又去?”

刚处理完案牍回来吃饭的张之行看见自家娘子又要套了马车去外头吃饭,很是不喜。

“自是好吃才去,家里的饭菜多难吃你又不是不知。

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带着三个孩子去淌平轩的那年轻夫人。

也是这位云河县知县的夫人杨回芳。

“怎能如此靡费,我听同僚说这淌平轩价格极贵。

偶尔吃一次便罢,怎可隔三差五便去一次。

如此这般,如何为三个孩子做好表率?

你可是他们的娘亲。”

杨回芳一听这话就不耐烦,耳朵都要起茧子:

“少跟我在这念念叨叨!

一天天的跟那因果寺的和尚念经般。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又不碍着你事。

再说,我用的都是我的嫁妆银子,可没动你俸禄半个铜板。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日打包的糖醋排骨你吃的最是欢快。”

张之行一阵气结,他非是在意银子。

相反,他的俸禄都是交由夫人掌管的。

只是作为农家子出身的读书人,他历来都非常节俭,并不喜铺张。

奈何夫人乃是恩师独女,从小娇养,不免有些跋扈。

平日最喜的便是四处下馆子吃好吃的。

带得几个小的也是如此,如今连家中的饭菜都不愿吃。

“你、你你你~当真不可理喻!”

“你们几个!”

张之行说着便指向几个小的:“都给我留在家用饭!”

然而说出的话却收效甚微,几个小的纷纷将探出的小脑袋又缩回了马车,意味很明显。

张之行:……

“好,好好好!好得很!”

大的说不动,小的说不听,张之行被气得拂袖而去。

杨回芳才不理,她家这位惯是如此。

跟个夫子般,爱说教的很。

“王伯,去淌平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