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鸢同样察觉到,担心她会压到孩子,连忙伸手将人往自己的怀中揽。
就在这一来一回之间,阿音整个人完全扑进他的怀里。
阿音慌乱无措,耳尖和脸颊腾的一下像被火烧一样滚烫,仰起头那瞬,恰好与他对视。
月光之下,阿音看清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同时也听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跳声如雷。
他的大掌缓缓抬起,轻轻拂过她遮住视线的一缕发丝。
阿音如同触电一般,急忙往后躲闪,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阿史那鸢僵在半空的手停滞片刻,随后往上扯住阿音胸前的被褥,替她掖好。
接着凌空一跃,轻盈地下榻,全程没有一丝声响。
夭夭侧卧睡得正甜,手指放在口中吮吸着,时不时咂吧一下小嘴,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阿史那鸢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然后对阿音说:“照顾好自己和好夭夭。”
阿音连忙坐起身子,压低声音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他们抓了几个活口,这些人恐怕活不了多久。我出去审问一番,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获取到有用的线索。”
他弯唇笑道:“不怕,我就在外头,如果有事,你就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一定听得见。”
见阿史那鸢说完就要走,阿音突然鼓足了勇气,低声喊道:“阿鸢!”
这声“阿鸢”,听得男人从脊椎骨处升起一阵酥麻。
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再次落在阿音身上。
“怎么了?”他问,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小心点。”
阿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还有......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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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但阿史那鸢却听到了。听得心头颤颤,听得平静无波的内心瞬间激起千层浪,掀起一阵难以平息的涟漪。
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以作回应。
夜幕深沉,月上枝头。
几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济世堂外的拐角处,嘴里塞满了一大团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声。
周围一群护卫看守,手中的大刀架在他们的肩上,稍有异动便可将其斩杀。
牧仁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着,当看到阿史那鸢出现,立刻迎上抱拳:“可汗。”
“查清底细没有?”
“都是一群死士,问不出什么。这几人都服了毒,明日午时若不能回去拿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阿史那鸢走到一名死士面前,扯下他的面巾。
这人生得一脸横肉,满脸胡茬,带着几分轻蔑地看着阿史那鸢,完全没有求饶的打算。
即便阿史那鸢知道这件事是布日古德策划,无奈没有证据,不能对他如何。
死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栽在你手里算老子倒霉!要杀要剐给个痛快,长得就像个小白脸,做起事来娘们唧唧!”
阿史那鸢不怒反笑,略微俯身看他:“那本王当如何?应当像布日古德那样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主动挑起战乱,致使民不聊生,才能叫你们满意?”
这些年来,边疆局势愈发紧张,布日古德不断地挑衅和制造事端,与大凉的士兵们结下了不少仇怨。
身为草原可汗,这些怨恨自然都归咎于他的身上。
死士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特勤没有关系!”
“你倒是忠心,只可惜用错了地方。虽说死士早就将身家性命抛诸脑后,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妨考虑弃暗投明,换一条船上岸。”
死士的眼睛迅速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常。
这种话他们听得太多,早就不为所动了。
“有骨气,很好。”阿史那鸢知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扯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看向牧仁,命令道:“松绑,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