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牟斌急忙解释道,“锦衣卫也乃是听皇命办事。”
“牟斌啊,你头脑很冷静,也该理解到了,其实这群文臣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他们眼睛被心中的仇恨所蒙蔽了,他们技不如人,在朝野中做出的贡献太少,以至于无法获得陛下的信任,他们自然会迁怒于那位蔡国公,认为蔡国公做一切事情都是投机取巧。可咱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群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个个都是眼红罢了。”
李璋对文臣是一顿抨击。
牟斌急忙提醒道:“公公,明日若真闹起来,可不太好。除了各地王府来上贡的,还有一些番邦、小国的特使,要是被他们也见到……”
李璋道:“咱家马上去求见陛下,让陛下知晓,实在不行,就把明日的朝见给取销了。陛下已经养病连月,为何要在这时候听他们的贺词?有什么好贺的?趁着集结的时候,来找麻烦呢?”
牟斌赶紧道:“那您可要早些去了,只怕这会要入宫,也不容易。”
“咱家心里有数。”李璋道,“你马上带咱家的口信,去到一些人府上,告诉他们,若是明日敢闹事,可别怪咱这些人下手无情。”
“去谁那里?”牟斌一怔。
李璋所说的这范围,有点广泛,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李璋冷笑道:“你就看他们想联络谁,你就去找谁!明日你可以派人在路上堵着,谁想去宫门口,你就拦住谁!只要明日宫门口太平无事,那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
“是,是。”牟斌也紧张起来,急忙道,“那卑职这就前去。”
……
……
李璋匆忙入宫。
进到宫里时,却得知皇帝还没睡,这样免除了他去打扰皇帝休息的罪过,随即陈宽将他叫去西暖阁殿门前,轻声提醒道:“或许你要奏的事,陛下已然知晓,陛下已做了一些应对。”
李璋道:“明日有臣僚闹事的事,陛下已知晓了?”
陈宽道:“你以为只有东厂才能往宫里带消息?有些人做事太张扬了,先前找人去参劾蔡国公,陛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看来,是非要把事闹大不可了。”
“那……”
“你跟咱家进去。”陈宽道,“记住,咱家说什么,你就在旁边听。陛下问你再应答。”
“是。”
李璋小心翼翼跟着陈宽到西暖阁内。
朱祐樘坐在地席上,却并不是在批阅奏疏,而是在看一本册子,好似很有意思,因为皇帝脸上也会挂着笑容,那是一种让太监觉得很久违的……皇帝的笑。
“陛下,李璋来了。”陈宽走过去提醒。
朱祐樘头也没抬,只是摆摆手:“再等等。”
显然皇帝还没从册子的乐子中走出来,等过了很长时间后,朱祐樘终于把册子放下,才抬头看着李璋。
“东厂准备如何应对?”朱祐樘问道。
李璋赶紧道:“陛下,刘阁老先见了李阁老,后有见了吏部的马尚书,随后又准备让人去发动朝中的臣僚,让他们明日贺正旦时,于宫门前有过分之举。以奴婢所见,当不能让他们明日入宫来贺。”
“历年的规矩,说断就断吗?”朱祐樘问道。
李璋道:“这……”
朱祐樘道:“这样,明日的事不变,该来的都来。不过带朕的意思过去,若是明日非要拿这件事与朕不痛快的,来年也别怪朕让他们不痛快。就这话……每个人都带到。若是他们回心转意的,就回去安心等正旦十天过去,一切等朝会上去说,若是谁实在忍不住的,要到明日宫门口来说……也由着他们!朕就不信,这理还掰不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