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朕把话说开了

……

等皇帝离开,大臣们不出意外的,都议论开了。

“最近陛下随便抛出一件事,都是如此耸人听闻,地方发生地动,这分明是姓张的贡生所能预料的,他真的能窥探天机,每每事态都能为他所掌控?”

这次说话的,是通政使元守直。

而元守直是刻意在众大臣还没离开午门时,大声说出这话,要让在场的大臣都能听到。

屠滽过去,低声提醒他一句,大概的意思是,咱还是出宫的路上再说。

因为这次张周是针对张延龄,还有张家外戚的,大臣们不像之前几次抵触那么大。

“刘阁老,怎说?”出了午门,一群人还是围上了刘健和谢迁。

这会就体现出李东阳不在的劣势了,如果有李东阳在,完全可以由李东阳出来定场面,而无须刘健发话。

而谢迁因为平时嬉笑怒骂的话太多,以至于他在人前硬气不起来。

刘健道:“若有其事,是为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只希望上天不要迁怒于百姓才好。”

意思是,如果地动还算温和,只是震几下,那对我们是好事啊。

皇帝知道了上天对他的警示,还惩罚了张延龄,就算有人跳出朝廷的框架去给皇帝进方士之言,对我们来讲也没有什么损失。

“对!”

这次由屠滽出来发了话,“百姓安,朝廷才安,我等也可心安。诸位,还是不要多议论了,只待这几日,看是否有此事便罢。”

元守直又从人堆里钻出来,问道:“地动的事,还能一而再言中不成?自古以来,就未曾有闻。”

刘健也摇摇头,不再跟这群人说什么。

从常理来说,地动的事的确不可能为人所提前知悉,更不可能一而再被人言中,但有人就是敢预言,还每次都能说中……这跟谁讲理去?

孤证不立,但现在是孤证吗?

连刘健都开始怀疑,这张秉宽不会真有大神通吧?

这种人不好斗啊。

……

……

刘健和谢迁要走的路,跟这些人不同。

二人到了内阁值房前,谢迁笑着问道:“若是张秉宽入朝,那我等该如何与他相处?即便他官职微末,这朝堂却能有他一席之地!”

谢迁现在也看出来了。

大臣加起来的影响力,或许还不如张周一个人大。

“于乔你觉得呢?”

刘健反问。

谢迁摇头:“是李广也不是李广,是文臣也非文臣。为朝廷立功,也能做到忠君体国,可一旦成为近佞,就意味着不为世俗所容,一时不偏私,又怎可能做到事事不偏私?若再这么下去,或是臣民只当有张周,而不知有朝廷,是该遏制一下。”

“如何扼制?”刘健又问了个灵魂拷问一般的问题。

谢迁一怔。

他从刘健的反应便看出,他自己的意思,是尽量去限制。

而刘健作为首辅,大概是想将张周彻底“扼制”,是要把张周的仕途给掐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