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忘琛懵懵懂懂地化为人形,但对于世间之事一无所知,宛如一个单纯的小娃娃。
那时的他,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四处瞎走乱逛,并无目的,也从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那个时候,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爱问人,但是却擅长观察。若无人问津,真的很容易掩藏我的‘无知’。”
忘琛移开了目光,领着云妡柔往前走,笋儿正睡得香甜,嘴里咿呀的有几声奶音。
有一次,他甚至是路过一个农家,逮着人家的鸡鸭,那个时候都能瞅上半天,觉得甚是有趣,还被人家误会说以为是偷鸡贼。
“那你还挺聪明的,没人教也能看会,不过……你瞅人家的鸡鸭?额……”
这个……云妡柔看着他那张清冷的脸,有点想笑,不敢想顶着这张脸,蹲在地上和鸡鸭混在一起……然后,大眼瞪小眼……
嗯……哈哈哈哈……真的不想笑,除非真的忍不住,但是有画面感了。
“这里的人,并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以前就是这些集市上的人教我学会了许多的事情。”
忘琛回忆着,凝视着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的卖画的木头人,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是真人一般。
缘起之境非常大,仿佛没有边界一般,他一个漂荡了很久。那时的忘琛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四处游历寻找机缘。
一次偶然间,他来到了这个神秘的集市。这里的人们似乎与世隔绝,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相互之间又都很熟悉。
在这个集市上,忘琛遇到了一个书生燕逢书,后来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赏花作画,好不快哉?!”曾经,忘琛也这样欣喜若狂地喊出这句话,然后跟着他学习作画的技巧。
那时候的他们,时常切磋,用画笔勾勒美景,书画怡情,倒也甚至自由。
燕逢书总是将手搭在忘琛的肩膀上,半痞半笑的瞧着他的画,开心地说:“忘琛兄的画工精巧,天赋异禀,真真是让人敬佩呀!?”
每当听到这句话,忘琛都会感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毕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千载光阴,也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那个时候,他真得觉得就会一直这样,就好像即使时光流转,这份情谊依然会如初。
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陪伴自己,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实在是一件幸事。
当时年少无知,真真就是那样想得,只能说可能是太过单纯了吧。正是这位好友,让忘琛失去了他的两件伴身法宝,最终被封禁起来。
他有三件法器,一个寒玉珠,一个墨竹笔,还有一个叫破魂木。墨竹笔掌形,寒玉珠存法,破魂木破魂。
这三件东西,是他存活于世的缘由,墨竹笔能助他化出形体,保存身躯,寒玉珠能助他凝聚法力,离开画中。
有这两件在,他至少能像现在这样活动。而最后一件东西,对他而言,并无大用,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东西一样。
破魂木他能破坏吸收他人魂魄,收纳碎魂,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件法器,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件事,我当时只告诉过燕逢书一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我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在提及此事时,忘琛的眼神略显复杂,他回忆道:“他同我一起去了个古墓,说是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据说是个极为珍贵的画作,要是能拿出来品鉴一二,见一件前人的佳作,那真是人生之幸事!!”
“起初,我并不同意他的提议。古墓毕竟是前人的安息之地,其中的物件既是陪葬品,自然不是无主之物,我们又怎能擅自取用呢?
云妡柔蹙眉思忖,侧面瞧着他,周围集市静悄悄的,等着他继续说,猜测是那墓中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