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的痴了,年世兰却不痴,瞥了他一眼,当着正主的面直接问道:“皇上,昨日那舒痕胶可有不妥?为何气味与欢宜香如此相像?那东西不是安常在送的吗?怎么,是她谋害的甄贵人吗……”
听着她口中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胤禛猛然回神,面不改色的微微摇头,只道:“安氏对朕大不敬,是罪有应得,无关此事。”
顿了顿,在她追问前夕,又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至于香味儿……你也应该知晓,世间香料本就有限,兴许是调配之时恰巧用了几味同样无关紧要的香料罢了,但却都不可与欢宜香其中的龙涎香相比……”
年世兰还皱着眉思索什么,被他不经意打断:“甄氏与她手中的药膏,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世兰何必如此挂心?”
“谁挂心她了!皇上少给她脸上贴金……”
年世兰轻哼一声,顺利的被他转移了话题,面露欣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在他难得的服侍下,往发间佩戴珠翠。
胤禛定定的看着她的眉眼,心下松了口气,有些庆幸的想着,还好她不聪明,幸好她不敏锐,不会刨根问底……
良久,他有些突兀的开了口:“如今暑气渐热,也该到了去圆明园避暑的时候了,你那欢宜香,暂且别用了,等来日,朕再送给你一个更好的……”
……
碎玉轩。
甄嬛自悲伤绝望中缓过神来,思及那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还有皇上的态度,陵容被打入冷宫……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舒痕胶,欢宜香,安陵容,年世兰……
她强撑着打起精神,虽仍惦记着身负重伤在辛者库的浣碧,可她如今禁足不能出去,又身子虚弱,需得静养,到底是鞭长莫及,只能含恨暂且按下。
随即,偷偷传信温实初,将那半盒舒痕胶送了出去,让他为自己办一件事。
不过两日间,就得到了答案。
她看着上头写的麝香二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震惊于陵容背叛她之余,却又诡异的有些恍惚与怜悯,望着床帐无声冷笑。
怪不得味道那么像呢……
因为,不管是舒痕胶,还是欢宜香,里面都有麝香啊。
那么,年世兰,你又可知,你如今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都是虚假到一戳即破的泡沫呢……
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