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法师倒是巧舌如簧,好一副伶牙俐齿。”
僧人一时语塞,想不出反驳的话语,便如此开口道。
“我嘴皮子说不过你,不与你作那口舌之辩,哼!”
僧人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
玄奘倒是面色如常,并无异样。
见那僧人离去,便也迈开步伐,回了化生寺。
僧人隐入人海时,便屏蔽了自身气息,恢复了本来样貌。
不是那弥勒还是谁。
一路随着玄奘来到那化生寺中,见玄奘诚心拜佛,心中欣喜更甚。
“这家伙虽通了佛性,这臭脾气是一点都没变啊,怎么着都能讲出一通歪理来。”
弥勒轻笑低喃,先前一番试探,却是让他有了了解。
以往佛祖讲法之时,就数这家伙杠的最凶。
一句话就能给你扯到天边,不管对不对,我先驳一回再说。
这样的性子,哪里会讨喜。
是以,此后佛祖讲法之时,连听也不让他听了。
如今虽然悟了些许佛法,可这与人争辩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那大乘佛法,虽可度世人,可到底还是看佛法的高深,修行的深浅。
就是灵山那三千诸佛全部入世,也没办法渡得了这世间万灵。
大乘佛法自然不简单,可再不简单,所谓的度尽众生,依然是一个理想层面的东西。
世上修行之人,皆在寻求一个最高,可道无穷尽。
自混沌初辟,道祖开天以来,只有更高,不见最高。
三教各有所长,万家之流皆有其独特之处。
哪个敢称最高?
弥勒收了念头,见那玄奘禅定,便化作清光,入其梦中。
“阿弥陀佛,今日得见故友,喜不自禁!”
玄奘半梦半醒间,忽闻其声,不由得抬眸。
却见一线隔开虚实,眼中一半景象,乃是那殿中佛堂,另一半,却莲花盛开,水波荡漾。
一白衣僧人赤足走来,面带微笑。
如沐春风。
“玄奘拜见大师傅,敢问师傅何来?”
他当即起身拜见,却是困乏之意愈浓。
“从来处来,自去处去!”
那白衣僧人笑道。
“何处是去处?”
玄奘强打精神问道,只觉思维都变得迟钝些许。
“该去之处,便是去处。”
白衣僧人轻声答道,于玄奘面前坐下,足下自显莲花,将他托起。
手轻轻一划,便是玉桌玉盏显于前,琼浆玉液自生。
白衣僧人向前一推,玄奘便觉手中拿着一白玉杯,其中所盛之液,让他微吞口水,却说不上是个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