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好像说给他听得，而不是燕如嫣！
摸着嘴角脱色的胭脂，燕如嫣有些狼狈，俏脸出现一种破碎感。
凝视着厉飞雨肆意张狂的身影。
心中涌起一个声音——
同样是天灵根！
为什么我没办法活成如此？
忽然！
眼神恍忽，她失态的大喊道：“厉师兄，上次送你的乾坤塔符宝还在吗？”
没有回应。
燕如嫣美眸光彩暗澹几分。
“碎了。”
就在这时，简单二字传来，让燕如嫣骤然抬首，眼眸重新浮现光彩。
“镇魂令呢？”
“也碎了！”
燕如嫣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口水，眼童都颤抖！
她曾经怀疑厉飞雨是面具道人。
现在……更是如此！
“呵呵，好霸道的掩月宗的天灵根！”
一阵呵呵的冷笑声，带着几分愠怒传来。
燕如嫣连忙收敛思绪，向着出现的燕家老祖恭敬一拜：“老祖宗。”
“嫣儿，委屈你了。”
燕家老祖和蔼的安慰一声：“这姓厉的看来平平无奇，如今还是筑基中期。”
“还敢如此嚣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真以为区区掩月宗天灵根，便值得骄傲？”
“井底之蛙，眼界还是太小了！”
“殊不知在天南，掩月宗不值一提！”
燕家老祖很快摒弃了刚刚的怀疑，他已是结丹中期……
九年过去了，厉飞雨还是筑基中期。
他不相信对方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
“玄夜上次还建议我，这回施加一二恩宠。”
“趁着魔道入侵，掩月宗道统覆灭之危时，让你将厉飞雨这个天灵根，招募入燕家。”
“也利于燕家未来争夺鬼灵门的掌控权，实力更强一分！”
“现在看来……”
燕家老祖摇头，有些不喜。
厉飞雨实在太狂妄了，这般人物……
未必对燕家有利，说不定还会招来祸患！
“老祖宗，嫣儿觉得可以答应厉飞雨的要求。”
就在这时，冷清的话语突然响起。
燕家老祖眼眸一缩，有些不习惯的看着一直只会听从安排的燕如嫣。
燕如嫣抹掉嘴角的胭脂，神情平静的看向燕家老祖。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厉飞雨的声音——
不负家族，不负我！
她想赌一次。
赌一次自己的人生。
……
……
漫步走在燕翎堡的青石板街上。
机会，他已经给了燕如嫣，也给了燕家老鬼……
厉飞雨只希望对方好自为之。
免得后悔莫及。
“……无趣，也不知道燕家这回赔礼，值不值得我走这么一遭。”
厉飞雨摇头，随后眉毛一挑。
他看向内城之外，一道身影藏在人群之中，看来这边一眼。
韩立！
说起来。
这四年不见，韩立已经接近筑基中期了。
只差一层未曾捅破的窗纸存在。
厉飞雨身影混入人群之中，韩立出现在身侧。
两人并肩而行。
“师兄，你修为慢了，莫不是沉浸温柔乡中？”
韩立开口打趣。
心中其实有些小得意……
当然这只属于与厉飞雨相处之时，才会出现的情绪。
同时幸运自己拥有小瓶！
自己果然靠着神秘小瓶，追赶上了厉飞雨的步伐。
“你不懂。”
厉飞雨摇头，只是抬起手招了招：“灵药。”
上次，他已经打过招呼。
现在身上只剩下十块中阶灵石，自然是需要千年灵药以备不时之需。
韩立似乎早有准备，将一个储物袋塞了过去。
神识探入。
两株！
“此番夺宝大会，来的人不少，我听说修士们大多都好茶，不如咱们去看看？”
韩立没有纠结灵药的事情，而是主动开口谈起另外的事情。
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和其他修士碰上头，加入一些小团体中，借此获得丹方。
对于这个提议，对于刚刚新得两株千年灵药的厉飞雨来说，也有点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
在等待燕家赔偿的时间里，给自己找点乐趣。
何况魔道六宗入侵在即，若是能到龟妖精血之类，那极大有助于他的功法或者神通的进步。
想到这。
厉飞雨打算分别之前，再告诉对方魔道入侵的事情。
没有了王蝉，韩立的命运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很有可能一时半会不知道魔道入侵的情况。
当然。
对于整个燕翎堡来说，命运的变化，才是最大的。
面前这一道道活生生的身影，原本再过不久要被血祭，现在……
有了新的人生进程。
在这条石街的尽头，是一个三岔路口处。
两人看到茶楼的招牌了。
天鹤居。
三层楼高的古色建筑，有些气派。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经感觉到了楼内有十几股属于筑基期的法力波动。
一起踏入茶楼之中，就直接上了三楼。
一层都是些丝毫法力都没有的凡人。
二楼虽然有些修士，但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水准。
三楼对于厉飞雨和韩立来说，还有点意思。
两人一走进三楼，立刻就有数道神识扫了过来。
韩立心中一凛，他感受到了筑基后期的试探。
忽然，却是见着身边的厉飞雨，好不在意的迈步走入，自然的落座靠窗一侧的座位。
这让三楼中，泾渭分明分成两伙的筑基期修士，齐齐看了过来。
一伙是七大派，只有五人，同坐一桌，显得有些亲密。
另一伙自然是而外来的修士，有七八人之多，但大都一两人一桌，并无交头接耳、互相谈论之举。
如此截然不同的气氛，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敌视的对峙。
身为七大派之一黄枫谷的弟子，韩立本该走向七大派的位置。
可见着厉飞雨另开一桌，也只能迈步跟随过去。
“诸位道友！”
一坐下，身边的厉飞雨，却是施施然的开口，打破了茶楼的平静。
“修仙之道，闭门造车不可取！”
“今日你我大家有缘，不如看看能否互相交换所需？”
面对厉飞雨这突然的提议。
韩立眼前一亮。
可茶楼里却还是沉默。
“阁下既然主动提出来，何不如抛砖引玉？”
就在韩立想着要不要帮腔，一名独自落座，赤着脚的外来修士，冷声开口。
却是引得不少点头同意。
“一把顶阶极品法器！”
厉飞雨也不推辞，直接将这些年缴获的法器，取出一样。
这些个法器，对他而言实在鸡肋而又无用。
现在拿出来，倒是合适。
特别是对于一群筑基期的修士来说，那吸引力母庸置疑。
哪怕是身边的韩立，也不禁眉毛一挑，打量了几眼，方才收了回去。
到底是有一套墨蛟炼制成的顶阶法器，不会太心动。
“阁下需要什么？”
还是那名独自落座，赤着脚的修士。
“寻常的一切，我都不要……”
厉飞雨澹澹开口，十分随意。
再度拿出两三把缴获得来的顶阶法器放下。
一群筑基期修士，这些人能让他觉得有价值的，便是修仙界里的稀奇古怪。
寻常功法神通，丹药材料……
他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