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白锦卿与那少年二人的对话既简洁又有礼,都尽显学子之风。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两个人都极有素质,讲起话来既客气又不显虚伪。
那少年退回门中轻轻将门关上,邵曦三人则是在门外等候。
甭管关系有多熟,登门拜访在人家还没有通报之前,都只能在门外这么等着。
这个时候邵曦又朝着刚刚过来时的那个街角看了一眼,只见此前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马车正停在那里,露出了一半的车身。
想必车中之人此时正在看着他们三个。
邵曦心中暗自纳闷,若说对方是东穆国的密探,这盯梢跟踪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甚至显得有些外行。
虽然被自己发现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但邵曦总觉得跟踪之人有些业余,不像是常年做密探之人。
到底是什么人在使团刚刚进入济州城后,便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行踪?
白锦卿看了邵曦一眼,低声问道:“怎么?在猜是谁在跟踪我们吗?难道不是东穆国的密探?”
邵曦轻轻撇了下嘴,他这会儿也说不上跟踪他们的可能是谁?但对方的确不像是密探。
既然猜不到邵曦也懒得再去猜了,若真想知道对方是谁,邵曦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拜访这位修文书馆的山长,他们在白鹭书院的学长陆修文。
那书童返回门中没过多久,便听到门内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爽朗的笑声。
紧跟着,书馆的门被再度打开,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已不是那个少年,而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男子。
此人一身青衫,中等身材,相貌并不出众,头发梳得很整齐,手中还拿着书卷。
看起来是知道白锦卿的到来太过兴奋,急着出来相迎而忘记放下了。
邵曦偷偷瞄了一眼,意外地发现他手中所持书卷正是白鼎公和柳行斋合著的《治事论》。
看来离开白鹭书院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未忘记过白鼎公对他的教导之恩。
如今白鼎公与柳行斋合作的这本治世之学,想必他也是日日手不释卷地研读。
白锦卿与胡玉山见出来的人正是陆修文,二人也是满脸笑容,连忙上前施礼。
白锦卿开口说道:“学弟白锦卿拜见陆修文学长,多年不见,不知如今学长一切可好?”
看得出白锦卿和胡玉山的到来让陆修文十分开心,他也只是简单地拱手回了一下礼,便走上前来张开手臂一把将白锦卿和胡玉山搂在怀中,用力地拍着二人的后背。
满脸兴奋地说道:“好好好,学长一切都好!与你二人分别这么多年,如今还能再次相见真是太不容易了,今日真是意外之喜啊!”
原本白锦卿是一个极重礼数之人,可如今面对着陆修文竟像个孩子一样乖巧,任其将他搂在怀中拍打着。
邵曦见白景卿和胡玉山都上前见礼了,也连忙走上前去对着陆修文深施一礼。
笑着说道:“白鹭学院学弟邵曦拜见陆修文学长。”
此时陆修文才发现,原来在白锦卿和胡玉山的身后还有一人,连忙放开他们二人。
对着邵曦回礼道:“学弟多礼了,你的名字我在东穆国都有所耳闻,也知道你们此次是代表景元帝国出使东穆。
“想不到你们如此年轻便已经有所作为了,快快进来吧!有什么话我们里面再说。”
“是!”
邵曦三人共同应了一声,便随着陆修文一同走进修文书馆。
此时,街角那辆马车的窗帘被轻轻地挑起了一点,一个年轻男子轻声地问道:“就是他吗?长得可像?”
车厢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像,真的很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