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半山腰的祁山门的玄宗山门,望为并没有急于上去。
而是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偶尔没画对的地方,还用手去抹平涂改一下。
霍逢也蹲下来,略带疑惑不解地问:“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望为闷头写画,没有抬头:“画阵啊。”
“画的什么阵啊?”霍逢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望为画的地方又扩大了些,随后又绕在自己身后。
“你来念一下这句话。”望为用木枝指着阵法角落里的一句略显模糊的话。
霍逢眯着眼睛看去,一字一顿的念道:“我、就、在、此、地、不、动。”
“你就在此地等我吧。”
望为话毕,转身踏上了山门前的阶梯,缓缓上山。
“什么?!”霍逢想大步追上望为,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跑都只能在原地踏步,根本出不了这个法阵。
那句话是特定阵法的起始语,需要受用者读出这句话,方能生效。
他没料到望为竟然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就把自己困住了!
大意了。
他以为师父同意自己跟上才没有在先前阻止自己,就算真的阻止了,他也可以将计就计偷偷跟上。
却没成想,自己被将计就计了。
他席地而坐开始寻找破阵之法。
望为只身迈入山门,门口有一些弟子把守。
“什么——”
“人”字还没脱口,整个人感觉就像卸力一般栽倒下去。
望为没有低头看结果,而是径直向上走去。
一路上无人阻挡,更多的是挡不住。
望为以此门派为中心,构筑起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外面的一切非指定生灵便再也无法进入此界之内。
此局基本上已经定了。
望为刚走上宗门大殿的门前,却看到了自己没想到的一幕。
这里已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甚至还在继续。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找个最佳观战位置好,还是快乐加入拿走他们在争抢的东西。
一方是祁山门的修士,另一方是……
望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来自天界的纯正的神力。
望为:“?”
她这回要找的神器——充其量就是天上某位爱画画的神,随便画了几笔没画完,不慎掉落到凡界的这么一个残次品。
那幅画本身不具备任何法力,对凡人来说也许会因画功材质之类的外物惊艳,但对神来说就是纯粹的无用之物,自己收起来都觉得占地方,弄不好只能垫桌脚。
望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神身为何会选择暂时寄居在这种没用的神器里。
“就这没用的东西,它都有人抢了?”
抱着怀疑的心态,她继续向内走去。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有把握。
她在内心暗自感慨,还好没让霍逢上来,看到这些他曾经的同僚,将会如此愚蠢的死在自己手里,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突然,一把飞剑被人操控迎面袭击而来!
望为结印接剑,倏地调转剑尖指着的方向,自己则淡然握住剑柄,缓步穿过大殿直至后方的广场而去。
演武场上空无一人,望为感知到周围有隐隐的能量波动,心知有人在这里埋下阵法,就等着自己踏进入。
神器被隐藏得很妥帖,她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神识覆盖在偌大的山门,却依旧有无法探知的空间。也许是她的力量还不够,拿回这张嘴,也许能加持一些。
不过,她已经感知到了这幅画在凡界的主人的身处之所了。
望为没有强闯阵法,而是直接闪身瞬移到了那位着名画师所在之处。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画师竟然被这个门派的人关进了地牢。
刚才还在视野开阔的明亮大殿上,下一刻就到了阴冷潮湿的地下,可谓天差地别。
那画师依旧身着粗布麻衣,只是已经不再干净整洁,满目污泥土垢,布衣处处破损,身上还有不少地方留下了被老鼠爬虫啃咬的细小伤口。
他的脸朝地,埋在一堆枯枝烂草堆里,原本戴的面具似乎已经被拿掉了,依旧只能看到他的一点儿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