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会受伤,是否会丧命,她只想到了——要拿回寿元草。
这几乎是野狐的本能。因为了无牵挂,所以她一旦有了目标,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地去拼那口肉,放肆地活,只争朝夕地活。
即墨容伽不再捂伤口,他摊开手掌,血迹斑驳,他说,“找不到吾妻,我不过一只孤家寡兽,就由我来对付那黑心肝吧。总归…我已经死过一回。”
“……”青黛移开视线,“事成之后,我们会帮你找。”
即墨容伽合起手掌,眼角轻弯,“那容伽先不死了。”
青黛的触动不过片刻,她抿唇笑,“……你可以去死。”
“娘亲。”
门外喊了一声。
即墨容伽见状,说道,“关于寿元草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楼下那位褚族长算我旧识,他会帮你,不用担心。”
青黛应了一声,“进来吧。”
少弋推门而入,见到床边坐着的即墨容伽,皱眉,“……你在这干什么?”
自从知道即墨容伽有家室,少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尽管两人晚上睡在一处,少弋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即墨容伽站起身,低垂着头,“我现在走。”
少弋不悦道,“既然有家室,就不要光天化日和我娘亲待在一起。”
即墨容伽指尖的血滴落到地板上,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背到身后,“嗯。”
“……”青黛盯着地上的血,默念两遍这是苍啸少主的血,很有价值,很有价值,她出声,“少弋,好了。不用赶他。”
“娘亲?”少弋意外道。
短短几天,母子俩对这白虎奴隶的态度居然调转。
少弋鼓起圆脸,走到青黛身边,“娘亲……”
青黛揪他脸蛋,“你买来的奴隶,如今你自己又嫌弃他了?”
“我不嫌弃奴隶。”少弋只是心疼娘亲,他转头,漆黑的眼比血更浓稠,“但若这奴隶有点别的心思…我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