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不了,与我定契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选我呢?”裴液终于问了出来,“或者说,你这个定契的人选,有什么讲究吗?”
“缘法。”
“……”裴液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何为缘法?”
“既是命契,自然要命格契合,不同的兽便有不同类型的命契之人。这是一种冥冥中的筛选,如果你一定要我付之以人类的语言,那勉强就是‘年轻’‘剑’‘心境通明’‘坚毅’这几个词吧。”
“我亦不会永远年轻。”裴液颇有认真探究之精神。
“仅代表此时此地之选择。”
“唔。”
“还有什么问题吗?”
“等你渡过危机,这契还能解吗?”
“麻烦,但是可以。”
裴液微微松口气:“好,你先救我性命,我自然愿意为你承担风险——这个契要怎么弄?”
“好问题。”黑螭语气没有波澜,“结契双方须性命交织,生死相托方可缔结。”
裴液恍然:“你昨晚救我一次,我想办法再救你一次,这契便可结下了?”
“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
裴液一怔:“什么时候?”
黑螭转过庞大的头来,裴液第一次目睹了这生物的样貌——威严、深沉、瑰丽,少了那双角,同时也多了几分精致轻灵。每一处细节都精雕细刻,每一枚鳞片都泛着玉泽。
而在这螭首中央,一双琉璃般透亮的碧眸安静地和他对视着。
裴液震惊失声:“你是那只——”
“不完全是。”黑螭转回头去,“不用给它敷草药了。”
“那……这契要怎么结?”
“很简单,你只要念一遍‘裴液,鹑首’就好了。”
“裴液,鹑首。”裴液尝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