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刻骨的耻辱。他像一头受伤的疯虎一般冲到地图前。
“又是你,又是这个顾家生,该死的‘帝国之耻’,狡猾的支那魔鬼。”
他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匍匐在地的参谋,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预警?我们的侦察兵呢?都睡着了吗?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他狂怒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黑夜,对,是黑夜,该死的黑夜,航空兵无法起飞。这就是他们选择在晚上动手的原因,狡猾狡猾滴....”
他意识到了对方战术选择的精准和恶毒,这让他更加狂躁。
“一个联队,整整一个炮兵联队。帝国的重器,就这么……没了?”
松浦老鬼子的心在滴血,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重大损失,更是对他个人能力和威望的毁灭性打击。
他原本踌躇满志的准备铲除“帝国之耻”,结果自己的拳头反被对方一拳砸得粉碎,这让他如何向军部交代?如何洗刷这奇耻大辱?
“追......给我追!”
松浦老鬼子咆哮着,噌的一声抽出军刀。
“命令所有能动的部队,步兵、骑兵、装甲车。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咬住他们,缠住他们,天亮!只要撑到天亮,航空兵就会把他们撕成碎片,我要顾家生的人头,我要把荣六师的番号从支那军队的序列里彻底抹掉。”
然而,他的咆哮在指挥部死寂的气氛中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参谋们低着头,心中一片冰凉。经历过刚才那场如同天罚般的重炮洗地,前沿部队早已被打懵、打残,士气跌入到了谷底。黑夜中,在水网地带追击一支早有预谋、刚刚给了他们致命一击的精锐之师?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对方的重炮……谁知道会不会在撤退路上再给他们来一下狠的?
松浦老鬼子剧烈的喘着粗气,胸膛不断起伏着,他看着部下们眼中难以掩饰的恐惧和颓丧,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愤怒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