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礼畏手畏脚地走到黎青跟前。
黎青摸了摸他脑袋:“最近温习功课了吗?”
陆知礼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被黎青一问,陆知礼心里就涌出了无限委屈,他眼睛一红,嘴巴一瘪,就想哭。
明明祖母以前最喜欢他了,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他了?
黎青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晓晓。
她伸手把陆晓晓拉过来,
陆晓晓愣了愣。
黎青拉着陆知礼,声音还算温和:“知礼可知道祖母为何要罚你?”
陆知礼摇头。
黎青:“尊卑有序,晓姐儿是姐姐,礼哥儿作为弟弟应当爱重姐姐,尊敬长辈,不可欺凌,不可仗势欺人。”
“倘若那日祖母不罚你,你在外惹了事,那就是别人打断你的腿,你知道了吗?”
陆知礼被打断腿吓到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他吸吸鼻子,忙不迭地点头:“祖母,孙儿知道了。”
陆晓晓冷漠地看着他。
黎青:“那你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吗?”
陆知礼这次很上道,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陆晓晓行叩拜礼:“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陆晓晓冷哼一声。
黎青看一眼欲言又止的李氏,语重心长:“二媳妇,纵子如杀子,你若是教不好,以后自有旁人教导,那时你追悔莫及也无用。”
李氏心里一惊,低头应是。
同时,她又有些迷茫。
难道这些时日婆母冷淡她,是不满她对知礼的教育方式?
她不禁想,婆母还是看重她们的吧?
她这些时日惴惴不安,也不过是因为丈夫去世,二房只有她和她儿子,怕婆母偏心,最后二房什么都没有落到。
黎青敲打她:“李氏,今日这宴席你办得好,带着礼哥儿去认认人罢。”
李氏眼眶一酸,感激地福身行礼。
她带着陆知礼下去迎客了。
黎青幽幽叹气。
人就是这样,一直纵容她的欲望疯涨,她就永远不会知足。
但打一巴掌给颗糖,反而会令人感激涕零。
若是能拉她一把,黎青不吝啬于让她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