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也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似乎可以描述为，在过往，灵性是诞生于他自身的一种可以无限延伸，连续的，不间断的存在。

但现在，灵性却是开始向着分裂，独立演化。

它们想要化作亿万【不连续】的，拥有独立性的东西。

……

根据《灵界宣言》的定义，灵性即生命。

若灵性真的分化成功，那便意味着陈琦从一个完整的生命，化作了亿万个生命。

这可比肉身解体，化作亿万细胞更加“高级”。

因为这意味着陈琦彻底被超凡知识同化了，失去了自我。

……

“咕嘟，咕嘟。”

灵性产生的异变，反应在灵性仙国之中，更加具体形象一些。

原本金光璀璨的无量仙人身上，突然出现了无数扭曲的漩涡。

它们仿若一个个黑色的小蝌蚪，源源不断诞生。

只是刹那之间，灵性仙人的一半身躯，已经化作了一个个黑色的小蝌蚪。

仿佛灵性仙人的本质，就是由一个个黑色小蝌蚪组成。

……

“多么玄妙而不可思议的攻击手段。”

“若是其他的新法修炼者，即便是比我更加强大的那些真传。一旦中了这招，怕也是要凉凉。”

“但我不同，因为我修成了【智慧火海】。”

“智慧本身就可以驾驭超凡知识！”

无量仙人发出一声惊叹，下一瞬，熊熊金色火海燃烧，黑色小蝌蚪们直接灰飞烟灭。

无量仙人再次恢复金灿灿。

……

“怎么可能？”

“智慧的力量，你竟然修成了天巫咒术学院的【智慧火海】？”

灵性层面所发生的种种，在现实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时间。

最为直观的表现，则是叶啸天啰嗦了一大堆，陈琦的确听了，但并未表现出任何受影响的样子。

但作为攻击者的叶啸天，当然知道真相并不是这样。

他在这次交锋之中，竟然败了。

陈琦这个刚刚晋升白银使徒的真传，竟然修成了诸多编织者都没练成的【智慧火海】。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

“叶啸天，罢了，不管你究竟是谁，感谢你今天为我上了一课。”

“你让我终于明白了，天巫咒术学院为何会将【智慧火海】的修炼列为重中之重，甚至如此提前。”

陈琦第1次如此认真而凝重的看向一个对手。

叶啸天的攻击，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领域。

……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超凡知识】，或者说信息攻击还可以这么使用。”

“将超凡知识进行扭曲，然后利用知识之间的共性进行共鸣。”

“由此，你便可以扭曲我所掌握的超凡知识。”

“这些超凡知识被扭曲之后，自然不再被我【彻底理解掌控】，便出现了独立。”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新法修炼者，杀伤力堪称致命。”

“因为你这是在直接攻击瓦解我们的根基，灵性。”

一缕淡淡的杀气在陈琦身上浮现，若是他没有修成【智慧火海】。

这一次绝对要栽个大跟头。

……

“而你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只是因为你在生命领域的造诣比我更强大。”

“所以你才能用你所掌握【超凡知识】，扭曲我所掌握的超凡知识。”

“这本质上与凡人世界的大学生，降维打击小学生没有任何不同。”

“感谢你让我明白，我对我过往所掌握的知识，并没有那么【坚定】。”

“我知道我所掌握的知识是残缺的，是不完美的，但这种认知本身便是漏洞，给了别人施加影响的机会。”

“想要填补这种漏洞很简单，只要狂妄的认为自己一定是正确的，自己无所不知，不接受任何外来异议。”

“但这本身就抹杀了自己以后的进步空间，我不为也。”

“真金不怕火炼，唯有被智慧煅烧过的超凡知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这才是正途！”

陈琦越说越兴奋，而叶啸天的样子却是变得越来越扭曲。

因为陈琦真的认清了他的攻击手段。

……

“【叶啸天】，你口中新法所谓的缺陷，其实本就是我们最强大之处。”

“我们只要有足够的超凡知识，便可以利用灵性直接干涉世界。”

“同样的，若是自身掌握的超凡知识【出问题】，灵性也更容易产生种种变化，作用于自身。”

“这本就是一把双刃剑。”

陈琦毫不客气的为新法正名，区区邪魔歪道。

也敢诋毁新法！

……

“看来在对付你这一类存在上，无神咒术学院最为合适。”

“这帮家伙固执的要死，对你们抗性最强。”

“即便是幽泉咒术学院，因为魔抗的存在，你应该也没这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灵性。”

“反而是我们天巫咒术学院，因为通灵特性，的确最容易受到这种攻击的影响。”

“尤其是我，本身就专精生命领域，所掌握的超凡知识就更容易受到你的蛊惑了。”

“你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彻底想明白一切的陈琦，脸色突然有点黑。

难怪眼前这家伙这么嚣张，原来他自觉吃定了自己啊！

……

“厉害，精彩。”

“陈琦，我承认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但这也没办法，因我对你的认知主要来自于叶啸天。”

“在叶啸天的认知中，你就只是运气好而已。”

“他认为自己要是有你那般起点，定然会比你更加出色。”

“我看人虽然没有这么偏颇，但这种认知的确对我造成了一点影响。”

“我只以为你是普通天才，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绝世天才。”

难得的，叶啸天这次开口没有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