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娘的,好像真是这个道理!”
李逵身影一闪,宛如狂风一般拾起一把斧子,又一脚把挣扎起身的李鬼踩了回去:“你这厮坏我的名目,学我使两把板斧,且吃我一斧。”
“别啊!”
李鬼慌忙告饶道:“爷爷杀我一个,便是杀我两个!”
“嗯?怎的杀你一个,便是杀你两个?”
李逵又愣了一下,停住了手,疑道:“莫非你肚里也怀了个孩子不成?”
“……”
林轩听得一阵无语,暗自摇了摇头。
所以说,对这种莽人用计更加费脑子。
很多时候,正常人的思维压根匹配不了对面的脑回路。
“小人本不敢剪径,只因家中有个九十岁的老母,无人养赡。”
“因此小人这才出此下策,夺些单身的包裹养赡老母,其实并不曾敢害人。”
李鬼顾不上吐槽,慌忙哭泣道:“如今爷爷杀了小人,家中老母必是饿杀。”
“这……,俺特地归家来接娘,若杀了一个养娘的人,天地也不佑我。”
李逵神色有些动容:“罢,罢!俺饶了你这厮性命。”
“你这黑厮也不要急着放人。”
林轩笑了笑:“你且问问他,他老娘生他时候多大年纪?”
“多大年纪?问这个作甚……嗯?”
李逵低头看了李鬼一眼,勃然大怒:“你还不到三十,你娘莫非六十多岁生你不成?”
“爷、爷爷饶命!”
李鬼大惊失色,强笑道:“许是我记错了老娘的年纪。”
“哼!听你适才那说辞如此熟练,定是早就准备好的。”
“作恶多端,还屡次三番消遣老爷,该死!”
李逵不再听他狡辩,一脚重重踩落。
李鬼惨叫一声,肋骨折断了数根,插入心肺之中。
片刻间,便口吐血沫而亡。
“老先生一贯说俺心粗鲁莽,适才果然险些上了那贼厮的恶当,多谢二位相告。”
李逵看着阿青一副潇洒明媚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李鬼的衣衫扯下,披在自己身上,这才拱手行礼道。
姿势居然还挺标准的。
“大家本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林轩心念微动,回了一礼:“你说的老先生,可是姓黄名裳?”
“自己兄弟?你也姓李?嗯?不对啊!”
李逵摸了摸脑袋,疑道:“黄老先生不让我们说他名号,外人怎会知道。”
“我有阵子没回梁山了,但应该还算不上外人。”
“你这话倒也好笑!俺虽然莽撞,但在梁山也有两三个年头了,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家兄弟。”
李逵面色不虞:“你且说说,你姓甚名谁,江湖上有甚名头?”
“我姓林名轩。”
林轩一拂衣袖,淡然道:“我数载未曾行走江湖,以前那绰号不说也罢。”
严格说,林轩当初还是有个绰号叫“霸刀”。
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刷声望,随便取的。
如今时过境迁,林轩想到这绰号就有些微妙的羞耻感。
自己身为一个要成仙的人了……
这种绰号完全是黑历史。
必须切割!
骤然间,林轩也有点理解“雷刀狂僧、莽金刚”的痛苦了。
“林轩?我梁山上下,几时有这等……嗯?”
李逵突然浑身一颤,眼中露出震撼之极的神情:“你……您是霸、霸刀哥哥?”
“……应该是吧。”
“二位哥哥诛杀那蔡京、高俅狗贼之后,这些年都没个音讯,诸位当家都甚是想念哥哥。”
“俺想到哥哥昔日事情,光是酒就喝了上百坛了,恨不能参与其中,想不到今日得见……嗯?”
李逵神色激荡,便欲拜下。
猛然间,李逵眼角的余光飘到了李鬼……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逵微微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担心我也是个西贝货么?”
林轩失笑道:“我离去之时,跟老黄留了几句暗号,你尽可问问。”
“那小弟便不客气了。”
李逵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我水泊梁山又名桃花岛,本门的暗语是什么?”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对对!哥哥说的对,俺光记这两句鸟……这两句好诗,就花了七八天。”
李逵面露喜色:“还有一个,鸡变藕不变。”
“符号看象限……”
“哥哥想煞我也!”
李逵大喜,当下扑翻身躯,纳头便拜。
“如今出门在外,道左相逢,非那聚义厅上,黑旋风不必多礼。”
林轩淡淡一笑,伸手相扶。
这几个副本下来,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大伙互相磕头的豪迈粗犷。
没有宋江那小黑子那么如鱼得水。
“哈哈哈!哥哥果然还跟传闻中一般!”
“哥哥也莫称俺黑旋风,臊也臊死了,喊俺铁牛便是。”
李逵越发欣喜,叫嚷道:“俺铁牛见到哥哥心中高兴,不磕上几个响头浑身不得劲,哥哥莫要理会!”
他说话实诚,磕头也毫不含糊。
三下两下,地面的碎石便被他磕成石粉。
“……铁牛快些起来说话。”
林轩见到李逵还真能一个人自顾自磕嗨,微微松了一口气,摆手道。
看起来,自己这个人设已经深入人心了,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大结义也罢了,平素要是遇到一个好汉就互相磕一个……
那林轩肯定要辞职。
“这位是二当家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