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衫握着手里的小银瓶,目光虽然温润,但是周身却发着寸寸冰寒。
半晌,他终是将手里的小银瓶重新丢到了孟君凝的面前。
“到底是俗世的东西,又与我有何干?”
随后头也不回的捡起伞走到了族长身侧,两指在他手掌上一转,族长插在手上的银针瞬间飞到了桌子上,笔直的立着。
“逐云,把族长送回家。”白云衫冷声吩咐着。
“为什么你宁可救族长这样随意戕害人命的人也不愿意救我相公一命呢!”
孟君凝朝他跪去,脊背绷直宛若即将断裂的琴弦。
白云衫站定“族长是妄自谋害他人性命,可是他徐霆钰手上粘的鲜血难道比族长少吗?那他是不是也一样该死,该受那十八层地狱磋磨呢。”
他的声音如同冷寒击心,将孟君凝心里的希望摧毁殆尽。
“他是…徐世子。”逐云不自觉的睁大眼眸望向她怀里的徐霆钰。
他记得,永平四年徐云骁之子徐霆钰入宫。
“你们赶快离开吧,我是绝不会治他的。”白云衫眼里寒光一片,说完撑着伞远去,不给孟君凝一丁点回旋余地。
鎏金兽首香炉在案几上静静燃着,暖烟流淌,支开半格的窗台,将夹杂着少许冷霜的气息吹进宣政殿内。
“宁州发洪水赈灾百姓的事交给宋朝去处理。”
李皓泽拿着手里的奏折吩咐着。
“皇上,您忘了宋大人前几日病了,现在在府里修养呢?”候在一旁的潘大人回道。
“那户部裘倾言呢?”李皓泽眉宇不悦的蹙拢。
“裘大人…他今早递了折子病了连早朝都未来的及上。”潘大人小心的低声回道。
奏折啪的一声摔在了案几上。
“一个个做什么,这个时候宁州出事,跟朕说病了躲清闲吗?”李皓泽冷声质问。
“前半个月,就有诸多朝臣称病上不了朝,朕体恤大臣劳苦准了,怎么现在如今出了事,还妄自称病,朕怎么不知这京城出了疫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