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夫人细细的扫读着上面的字迹,瞳孔睁大,半晌才抬起头望着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艰涩的开口:“敬之,你真的在外面欠了赌坊的钱吗?”
于敬之不信邪的抢过于老夫人手里的契约,果然是前几日自己在赌坊画的押。
他眉眼耸动,咬牙切齿的望着面前的孟君凝:“就算我欠钱了,又能说明什么?难不成仅仅因为我欠钱了就能说明我杀了我的亲妹妹,真是可笑至极!”
孟君凝静静的望着他,眸光不起波澜“是不足够说明你是凶手,不过前几天府衙抓了几个犯案的江湖人,他们说你曾在半月前从他们手里买了瓶罗刹引。”
她语气低压,眸色愈来愈深:“他们应该只告诉你罗刹引中毒和平常生病无异仵作是检验不出来的吧?”
于敬之的表情有些微微挂不住,孟君凝轻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他们骗你的,罗刹引只会在人刚死后查不出来,待等过五六日后便会在脖颈生出青色血管,只要仵作查验就可以发现是中毒。”
“你给方媒婆八百两银子让她给于姑娘下毒,待于姑娘死后,你又怕事情事情败露,再次毒杀了方媒婆,方媒婆的儿子察觉出后连夜就带着妻儿离开了。”
“不过他们俩走的太急落了一个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在于听竹成亲的前两日给了方媒婆八百两银子。”孟君凝踱步两下,嘴角露出晦暗不明的笑容“也许他们二人也并非是意外的落下的,而是为了有人可以真正指证你是凶手的事实。”
“不仅如此,你怕陈云生接近会破坏你的好事,便差人找到了陈云生幼时定的娃娃亲,虽说俩家多年不见,但毕竟陈家率先毁约,于理不合,所以就算拦住了陈家接亲的轿子也不会让人起疑。”
“你还把祸水往陈云生身上引,于敬之你好歹毒的心啊!”
于敬之身上的冷汗从脊背流下流下,汗水浸湿了衣衫,他的眸中掩藏不住恐惧。
“敬之,真的是你害死的听竹吗?”于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对!”于敬之破罐破摔的喊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要把大半家财送给于听竹,我也是你们的儿子啊,你们凭什么对我这般偏心。”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儿子。”于季阳朝他吼了一声。
“报应啊!报应啊!”他瞳孔忽地流下混浊的泪水。
“想当年,我害死了丁鸳,很快报应就降到了我于家头上………”
二十多年前,“褚大夫!褚大夫!”于季阳焦急的一把抓住褚大夫的手“我家夫人和我孩子怎么样了。”
褚大夫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令夫人出血严重,依照目前的情况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
于季阳感觉当头受了一棒,面前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