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俞逖见她眼神狡黠,不见半点对盛家的怒色,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主意,“想做什么?”
自打那日见过盛嘉润这念头就在祝春时心头盘旋了,只是那之后她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况且有崔章潘三人在前,她也不好越过她们去找和自己不对付的盛家。
“倒不是我想做什么,得看盛五姑娘想不想做什么。”
俞逖一听这话就想笑,只是有前车之鉴,只能扯了扯嘴角,捏着祝春时的手指慢悠悠道:“万一她不想呢?”
祝春时挑眉,“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想找人帮忙或做事,随时随地都能找,但她可不行。”
“注意分寸,以及有事记得告诉我,还有不能累着自己。”俞逖见状没了话,只好简单叮嘱两句。他看得明白,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不仅是他本人有了改变,祝春时同样变化颇大,以前做事或许还需要纠结斟酌几日,不太能拿定主意,但如今却不然,比以往更加有主见有想法也有本事。
每当这时候俞逖就忍不住由衷庆幸,庆幸他们二人相识不算晚,也庆幸当初没有错过这门婚事,否则遇上了今日的祝春时,他还是会挪不开眼,甚至一见钟情,但她却不一定能甘心成婚了。
“六哥想什么呢?”祝春时贴近他,四目相对,笑眼盈盈,“眼下我可分不开心神去做其他的事情,还是照顾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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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逖看着她心跳微微加速,偏生此刻动弹不得,便是稍微挪动一下胸前的伤就要蹦出来昭示存在,只好抬手捏捏人耳垂,笑着颔首。
“我知道,多谢夫人照顾。”
说了半晌的话,见俞逖隐隐有困倦的神色,祝春时看着黑下来的夜幕,忙让春容她们端了碗碧粳粥喂他吃了,这才扶着人睡下。她也不敢离开内室,但也怕同床共枕碰到他的伤口,便将窗户底下那张美人榻搬到床边,凑合着睡了一夜。
俞逖的伤从右胸一刀横到左胸去,看起来很是吓人,好在刀痕不深,因此虽流了许多血,但没有伤到内脏,对经脉也没什么大的损伤,所以吃了三四日的药,又有大夫每日过来换药包扎,第五天的时候他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下床之后先去看了一回连江平明,那日他们二人也受了许多皮肉伤,手上背上腿上没一处幸免,虽没有伤筋动骨,但这几日也是在屋里养伤没怎么下地。
俞逖刚问过两句话,就见一个身量匀称,鸭蛋脸柳叶眉的丫头端着药进来,瞧见他时脸色慌张地福身行礼,他尚且还没开口,那边连江就已经直身起来。
“爷,这是院子里的丫鬟,奶奶在德安府新招来的,名叫桂娘,这几日我受了伤,她帮忙端药过来。”
俞逖闻言,意味不明的看着连江,“平明那边也是?”
连江硬着头皮道:“是,平明那边是叫……”他突然卡了壳,记不得照顾对方的人姓甚名谁。
还是不远处的桂娘解了围:“照看平明小哥的是莲香,是和我,和奴婢一道进府的,平时都在外院扫洒。”
俞逖扫了连江一眼,见他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哪里,轻笑着放过了他,随意叮嘱了一句就从房里出去,拐道去平明那边看了眼,刚好也在喝药,他也懒得打搅,转身又回了正院。
刚好巧莺端了药过来,俞逖一见便皱起眉头,他左右看了下,没见着祝春时的身影,便想着糊弄过去。
然而还没开口,巧莺便笑道:“姑爷您可别为难奴婢,姑娘特地说了,一定要瞧着您喝了药才行,否则她回来了必然要让奴婢们再熬两碗,还放上多多的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