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逖见她这副模样也没打搅,兀自坐在那里欣赏了会儿,喝完了一杯茶,才起身整理了下官袍。
“我去二堂和县丞主簿他们商量商量之后的事,你今日不舒服,就先别出门,好好想名字,嗯?”
祝春时理解他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知道了,六哥放心吧,我头疼着呢,绿浓出去给我抓药了,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门。”
俞逖便有些好笑,所谓做戏做全套,如今连药都给熬上了,万家那边就算是想要上门求她吹枕头风,一时只怕也不成,真的只能等到女学开学那日,才能得见了。
等俞逖一走,祝春时就叫来春容摆笔墨。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取名字吗?”
“女学不是要开了吗?都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出去,我写几张简明扼要的帖子散出去。”祝春时一边提笔蘸墨一边回答春容的话。
春容就站在旁边磨墨,低头看祝春时写字,她只认识最简单的几个大字,看得云里雾里的,“可是咱们不是对外说姑娘近来有些不舒服吗,要是被万家那些人知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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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笑了起来,“要的就是他们知道啊。我水土不服只是个借口罢了,你知我知万家也知,就是为了万家来见我时不见,如今万大被关在县衙里,不出意外今日就算结案了也是回不去的,万家那边可不得想尽法子把这个儿子救出来。”
一时说罢,将笔下几张白麻纸写完,随即递给春容,“拿去给外面的小厮,让他们去贴在县城里比较显眼的位置,如果遇上有人来问,就和他们解释解释。”
春容手里仔细捧着纸,欢喜应声出去了。
“巧莺,”祝春时一时只觉得事情颇多,半日都停不下来,“你去小厨房里做些简单易克化的点心,不必太复杂了,明日咱们要出门。”
巧莺忙应了,“这是要去哪儿?和姑爷一道吗?”
“城外破庙,上回遇见的那个小乞儿,得去瞧一瞧。”前些时候凡事没有准备好,便是把人带回来也不好安置,如今勉强妥帖了,也不好一直耽搁下去。
如此种种吩咐下去,县衙这边才算是平静下来。
然而万家那边听到祝春时拒了上门求见的帖子时,便有些勃然大怒了。
“水土不服?”陈太太端坐在上,脸色阴沉的看着来回禀的下人,“来了快两月才水土不服,她这个病可真是恰到时候!”
位居其下的有位年轻打扮的妇人,头上珠冠银饰十足华丽,正拿了帕子抹眼泪,哭哭啼啼的道:“母亲,文轩如今还被关在大牢里,他从来句没吃过这些苦头,可怎么办啊!”
陈太太看着这个儿媳,真是一肚子的火都发不出,只能狠狠拍着桌子,“去,继续去看着县衙那边,我要知道那位县令夫人的一切消息,我倒是要看看她这个水土不服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下人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答应退下了。
“上回我和文轩回了娘家那边,没见着这位县令夫人,听几个妹妹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像是有主意的,怎么今日偏就难缠起来了?”何兰芳很是不解的问道。
陈太太本就因为自己儿子被县衙抓起来气得心肝疼,这会儿又被不中用的大儿媳气,很是不耐的道:“谁知道她?大抵还是县太爷在后面出主意,一早就下令不准她出来,否则她那副没主见以夫为天的性子,哪里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说着,陈太太看向坐在下面的几个年轻姑娘,赫然是那日宴席上和祝春时说话的几位,恨铁不成钢:“早让你们下帖子请她来玩,哪怕是上县衙去也好,三催四请都不动,现在可好,你们大哥被抓都使不上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