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铁了心与云锦对着干,又将笔一摔,顺带着将那桌上的空白诏书一成了两半。
云锦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三份。
“父皇,别生气,我这里还有的是,随便你撕。”
“你如此行径,就不怕史书留名,遭后世唾骂吗!!”
“哈。”云锦笑了一声,“父皇问的这话,从前还有一人也问过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殷帝自然没兴趣知道。
但云锦还是自顾自说着。
“他是北漠的老可汗,那天我见到他时,老可汗已病入膏肓,不过,他比你要惨一些,扔在床上,无人照看,对了,他的儿子与他死在了同一天,是我亲手了结了他们,父皇,那时候他浑身上下已经发臭了。”
“哦!我怎么忘了,那天,也是我逼着他写下了那封信,传入了京中,让你们都以为我死了。”云锦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笑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积压已久的郁闷烦躁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纾解。
她看着大殷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却分毫没有血脉相连的心软。
也许是失望攒够了,透了,也许,她本就是个冷血冷情之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父皇,你的那些御史大夫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那些反抗的武将尽数被镇压,如今这皇城内外都是我的人,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别天真了,没有援兵,也再不会有援兵,所以啊……”
“你若写下诏书,我作为臣子的最后一点儿忠孝,便为你风光大葬,可若你仍执迷不悟,你也看到韩笠了吧,他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头痛不止,也能吊着你的命,让你在这深宫中,死生不能。”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朕……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