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金嘉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金梧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死去?况且还是落崖身亡。他好端端的跑到悬崖去做什么?!
麻尚仪还以为金嘉树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无奈地劝道:“林侍卫虽不曾亲眼见到金梧落崖,但他一路沿着金梧留下的脚印往山上走,找到崖边就断了踪迹,若人不是掉下去了,又能去哪儿呢?如果金梧只是在崖边略作停留,便折返回来,崖上肯定会有痕迹留下的,林侍卫岂会没发现?更何况,林侍卫是要把金梧带回长安来,长安怎么也比郧阳繁华富庶得多吧?他的奴籍也被消去,回来后的日子定然比在郧阳府时强百倍,他有什么理由逃走呢?林侍卫说要带他离开时,他明明很高兴……”
金嘉树却在屋里转了两圈,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不到他的尸体,那他便没有死!他可能只是用某种方法在悬崖上做了手脚,伪造了自己落崖身亡的假象,事实上早已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金梧一个长年生活在遵化州乡镇中的乡绅人家子弟,就算曾在郧阳府给人做了几年童养婿,吃了许多苦头,也没理由会掌握这种江湖人士、亡命之徒才会用上的手段。他很有可能有帮手,还不止一人。那帮手说不定还有马、有车,因此金梧假死之后,不需要在人前露面,也能迅速逃离那一带。
麻尚仪皱起眉头看着金嘉树:“树哥儿,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金梧为何要逃走?难道他还想继续留在郧阳府过受人欺凌的生活么?还是他宁可落草为寇,沦为流民,也不想回长安来与你相见?就算他记恨你当年告发了他家,可他那等自私自利的性子,没理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留在郧阳府吃苦的。”
金嘉树回头看向麻尚仪:“金梧对林侍卫说,要上山取回早年藏起来的父母牌位与遗物,林侍卫才放他独自上了山。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金梧的脚印直接就延伸到悬崖边了,那里有什么山洞或是房屋么?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么?金梧象是把父母牌位和遗物藏在那里的样子么?”
麻尚仪顿住了。
林侍卫在信里没提到这些细节,但他沿着金梧的脚印直接找到了悬崖边是事实。至于悬崖边是否有山洞或房屋之类的地方,就得问过林侍卫本人才知晓了。
林侍卫回来得挺快的。本来他在郧阳府就办完了事,正准备要回来的。金梧“落崖”,反倒让他在当地多留了几日,确定金梧确实不曾活着走下山,私自逃离,他才死心返回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