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惊闻一声。
“五行定位·大地之链。”
暗红袖袍垂下一杆翠竹玉毫,笔尖勾勒勾勒太乙分光轮,有五条银色锁链由周遭墙垣探出,锢锁魔者肢体,将之动作缓了一缓。
至于左右双魔,他们在卸去伪装的同时各自动作。
“死亡之眼!”
齐肩短发披拂,体量中等,斜带机械眼罩,外貌猛恶的死眼骷魃随手一抹右眼,放出绿油油的光束,视线扫处,荡神灭身形顿陷僵立。
“死亡之指!”生着一头花白毛发,身长五六尺,双手如同鸟爪一般尖锐,貌似木魃的亡指髐魑指端凝气,断筋挫脉废除功体同时,快指连动,疾点阿鼻尊要穴制住行动。
“啊——唔!”
一声惨烈痛呼被堵在喉间,只因其被粗暴地灌入整壶药液。
白影一闪,脱下梁皇无忌外皮露出真容的禹晔绶真闪电般来到荡神灭面前。灌水动作过后的他冷目凝视,一只素白生茧的右手赫然探进魔者胸膛,紧接着扯出森然白骨。
阴阳碎骨掌
禹晔绶真面无表情,颇为随意地丢弃掌中骨节,虽说手微微一动便恢复了洁净,但他依旧十分嫌弃地化出一方绢帕细细擦拭手掌。
“一指一掌,断筋挫脉。”
在宗门教养与伯父熏陶下作风更近似文人雅士的青年明显不是很适应此招新用法,但他依旧用了,毫不犹豫,因为——
“胜邪封盾副盾主特别交代。”
这是对以残毒之招虐杀无数义士的魔类之回应。
虐人耳目的凄惨景象入眼,哪怕个性残忍、对生死早就司空见惯的死眼骷魃和亡指髐魑此刻亦不禁噤若寒蝉。
这对来自帝女精国的死亡之组是奉其公主之命,前来中原找寻俏如来的下落,并负责将之带回。
血纹魔瘟既是信条,又是誓约,刺上血纹魔瘟,等同公主钦点,不分种族,皆须奉为精国之王配。
异国他乡耳目闭塞的魔显然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帮助探查驸马爷的行踪,尤其是,在血纹魔瘟被封印压制影响定位追溯的时刻。
【“还珠楼之主。”
“不敢,正是区区。”
“死眼骷魃要来交易。”
“交易的对象?”
“俏如来的下落。”
“你们付不出代价。”
“只要你开出代价,多少钱,帝女精国悉数奉上。”
“俏如来是中原首脑,而今修罗帝国乱世,他的行踪自然不能以常人的代价作为衡量。”
“俏如来是帝女精国的贵宾,修罗国度不敢伤害。”
“等帝女精国有能力统治修罗国度的时候,你们再来说这句话,也许会显得更有说服力。”
“那你要什么?”
“要中原武林盟主俏如来的下落,至少也要用帝女精国王室魔伶公主的情报来换吧。”
“嗯……我们小看你了,你开出的条件,确实超过我们的权限,但在这当中,没转圜的余地吗?”
“转圜不在我身上,而在你们身上。”
“嗯?”
“其实你们的目标只是迎回俏如来,无谓自愿与否,这点想来贵国公主早有交代,所以你们没必要选择负担不起的买卖,却可选择你们负担得起的方式。”】
不提双魔回忆,此时的禹晔绶真已然回转苗王府,来到后花园。
轻纱似的雾霭掩映,烟云般缭绕在院落里,紫藤上仿佛蒙上层轻纱,看起来十分唯美。
“你回来了。”
中原某处园林中有一人独坐。
“赤羽先生,身体稍好了吗?”
这是关怀出声的俏如来。
血纹魔瘟的感染力之强饶以赤羽信之介之根基亦险险压制不住,天门战后,发现不对的修者遂将其安排在此地疗养。
“已将魔气驱散,此魔瘟当真可怕!”西剑流军师面色凝重,“若是流出,恐怕酿成灾殃。”
“俏如来尚能压制。”
“如果压不下呢?”
“俏如来会避世。”
修者听似语气轻松,只是眉间忧色兀自挥之不去。
“你若避世,九算趁机而入了。”明了眼前人忧虑何来的赤羽信之介问,“此魔瘟当真无解么?”
“魔瘟染体目前尚无解方。”
咒术于寄主本身无害,关键在其无差别的传染性,是故俏如来尚且不得自由行走江湖。
“那倘若从施咒者方面着手呢?”西剑流军师道,“照常理而言,练有毒掌等自伤武学的武林中人均会备有相关药物以备不测。”
术法应当也是类似……修者显然听明白了对方话中逻辑:“帝女精国的确有派遣来使寻找俏如来。”
或许他们的确握有关键以备不时,希望借此与修者达成交易换驸马爷回朝,不过死亡之组如今下落不明,大抵失散在人魔大战当中了。
见事情有了转机,心态不再是强行压抑出的镇定,俏如来之思维也越发活跃清晰,却是蓦然想起一人来。
夜空高悬,非星非月,风起,引来一阵遥远传来的脚步声,以及一双冷中带凄的眼,默然中似有说不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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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重围,战声已远,风却如同隆隆鼓声,阵阵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