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点了点头的段青用这样的感叹打破了场间的宁静:“这种状况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先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们敌视我们的结果也是必然的。”
“这与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无关,我们也不会追究你们擅自闯入我们部族内部和怂恿那些三流的战士们来我们聚落内部闹事的事情。”那长老模样的中年男子重重地挥了挥手:“我们此次到来,只为向你们下达最后的通告:停止你们伪装神使、玷污神山声名的行为,否则我们将不再继续保持沉默,真正的神山和神使也将降下神罚,惩罚你们这些不尊敬草原的外来者,以及那个胆敢冒名顶替真正神使的卑贱女人!”
“哈,无端的指责只会浪费你我共同的时间。”将一众想要冲上前去的那苏族族人以及暗语凝兰的身姿拦在了自己的身后,段青脸上的微笑也从未降下:“神使的神威已经显现过无数次,无数前来朝拜、祈求成为晋选之人的草原战士们现在也都站在你我的面前,难道你要否认他们亲眼所见之物?”
“这便是你们最大的骗局!只要不让任何人真正通过所谓的试炼和甄选仪式,就没有人可以真正见到那个所谓的神使!”从容地向前一指,雅塔族的长老坚定的声音也变得更响亮了几分:“我雅尔克利断言,没有人会在你们卑鄙的计谋下通过甄选仪式!觐见的谎言只是你们摆出来的诱饵!一切都是一场卑鄙而又狠毒的阴谋!”
“不然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要求继续参加决斗仪式的时候,使出这种办法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另一名站在中年部族男子身旁的雅塔族战士随后也扯着嗓子大喊出声:“你们分明是害怕更多的人进入你们举办的戏台中心!害怕亚戈伦斯和雅祀等人真的闯过了你们设置的重重阻挠,从而发现你们的秘密——”
“真是难过,我什么时候被你们想象成这种有用的人物了?”
振聋发聩的质问似乎吸引了每一名在场族人的注意力,所以他们并未注意到从另一边走来的雅祀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同样带着数名壮祀族战士的他随后也用这样的方式打破了看上去有些微妙的紧绷局面,那显露在石台上下的笑脸此时也显得异常特别:“我还以为已经被损伤到如此惨重的壮祀族,已经在你们的眼中失去了代表性的地位了呢。”
“——怎么,难道你还能否认我刚才所说的话?”一瞬间的慌乱从自称雅尔克利的中年男子脸上闪过,带着威严与自信的质问声也再度转向了雅祀这边:“这群卑微的冒险者与胆大包天的外来者能欺骗到如此地步,你们壮祀族有着最大而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是是,你说得没错。”叹息着点了点自己的头,年轻的雅祀族长带着队伍走到了石台的下方:“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负责任的……唔,这么说似乎也有些不太准确,毕竟我这段时间以来的东奔西走你们也应该早就见过了。”
“那就再重复一遍吧:壮祀族不承认那个莫名其妙被召唤到此地的羽翼怪物是真正的神使。”他展开了自己的双臂,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那个几乎毁灭了我们半个部族的怪物,不可能是我们部族千百年以来所信奉的神使,我们必将复仇。”
“也就是说,你们要真正皈依到那个‘神使’的旗下,是么?”面色阴沉了下来,雅塔族的这名中年长老指着头顶上方的浮空岛控诉出声:“真是遗憾,就算你们承认这场闹剧的真实性,闹剧本身依然还是闹剧,它不会因为你们的指使而有所改变。”
“除非——它真的存在着接纳所有草原部族的可能。”
越来越多赶到此地的草原部族围拢在石台周围的人头攒动中,这位中年部族男子嘴角的弧度也再度伸展开来:“给予所有愿意支持自己的部族平等的机会,接纳一切应当接纳的残老病弱——”
“这些伪装者根本就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觉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