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安塞尔又搂着希林一阵搓啊搓才勉强放开他。希林理了理自己的粗布僧袍。重新举剑,高傲地看着骑士长。战事有所缓和,双方各聚拢。那几个杂兵都是安塞尔的亲信,为了他一句话这么拼命,各个都带着伤站在一起。
骑士长的亲兵卫队也承受了不小的损失,平日里衣着光鲜的大老爷竟然会衣衫不整,如此狼狈。
骑士长和杂兵队长,这两个人互相之间,谁也看不上谁。以前他们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互不牵扯,尽量减少摩擦。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当初为了掩盖谋杀希林的罪行,克莱蒙德派遣安塞尔先行返回城堡。安塞尔呢,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回到城堡了,碰巧领主老爷又痴呆了,他又是夫人的相好,干脆以情夫的身份帮她执政,直接踩到骑士长头上了。
城堡原本的主人故去,克莱蒙德也认了。但是这么个品德堪忧的人竟然对自己颐指气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二人隔三差五就争执冲突。今日一番口角之后,演变成了武力争斗。
这二人武艺相当,单打独斗谁也占不上便宜。但城堡里大多数骑士和士兵都听从骑士长指挥,只有小部分游手好闲的杂兵听命于安塞尔,二人的争斗很快又升级为群架大乱斗。
昔日少主的两名侍从并未直接参战。卢克尔站在距离战场很近的地方观战。当他看到希林闯进来以后,脸色变得铁青。
希林朝二人友好地微笑一下。他一贯的人畜无伤的卖萌表情,就跟那一天在回去的路上,卢克尔不小心看到希林本人的头颅时脸上的表情一样。卢克尔捂着脸,表情沉重。
“怎么了?”格拉曼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有点头晕。”
围观的骑士当中,艾格纳和马瑞克也惊讶于希林的死而复生。他们曾经与希林并肩作战,又亲手捧过希林的脑袋。
“希林,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希林犹豫了片刻。他仔细观察着骑士长的神情,斟酌关于死而复生的细节,自己怎么说比较合适。
“正如你所见,我死了。我的老师卡拉西斯将我安放在教堂的墓园。然后,承蒙造物者的眷顾,我又活了。”
少年穿着僧袍,又从教堂回来。困惑不解的骑士们转向一旁的弗拉维。主教微微颔首,默认了这个说法。那些人不假思索地采信。毕竟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希林的死法有多惨烈。
“已故的战士在教堂里复活,这是神迹啊……”迷信的众人窃窃私语。他们非常迷信教堂的权威,又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故事,都不知不觉敬畏起希林。
格拉曼跑来,热情地拥抱他。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你太厉害了,欢迎回来!”
卢克尔脸色铁青,不敢靠近。希林的样子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安塞尔又一把揽过希林,不让别人靠近。他吻了希林的额头,轻声说:“即便你死而复生也不能掩盖秃头的罪行。他谋杀了你,还特地支走我的队伍不让我察觉。我不会原谅他。”
克莱蒙德慌了。他没有立即承认任何事。而是仔细打量着希林手里的长剑,开口问道。
“你回来了,那么卡拉西斯呢?为什么你拿着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