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葬二魔都攻北辰明,使得雍远、吕晨婉稍有喘息。方才,要伤二人性命的两种第七术虽被“坎水护城安”挡住,但困住二人的“梦魇花魂”、“故地惊梦”还在,此时二人得了喘息,能看清场外局势。
雍远见“三明阵法”忽成晦暗不明,心中大惊:“‘三暗阵法’之兆!若不是我失去丹心笔,若不是北辰师父分心救我,哪会如此?”他已失丹心笔,已有罪孽,若今日再让害其师误入邪恶道,罪莫大焉!他多么苛己及人,岂容如此?雍远再也不顾自身神魂之惊伤,挺直身躯走去北辰明身前,将“花香多忆人”之术独揽于身,自然,他的思念也被牵引,满腹思念使他神魂大伤,再不能为战,可若他这么快就倒下,刚刚的挺身而出岂不成了一场笑话?他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雍远极力运转阵法道,使道心之中,四造之数激荡碰撞,顷刻间,苛己及人的执念尽被引燃,化作熊熊烈火,此火起于内,发于心,是自甘堕落的邪恶火造之数——“焚身火阵”。雍远大起焚身火,此火一生,不但将自己心内的思念尽皆焚毁,就连身躯、道力也一同燃烧起来,身前的“花香多忆人”术力自也难逃焚毁之运,葬使者的第八术因此被破。
方才,吕晨婉也看到了北辰明的危机,想要上前去相助,奈何受困于“梦魇花魂”、“故地惊梦”二术,迟迟不能。此时,见雍远承受此难,心中大受煎熬,这情绪的波动,使她呼吸急促,二术影响竟然随之加剧。吕晨婉死死按压双鬓,也难使神魂之痛苦稍得解脱,剧痛之下,她忽然想到:“为什么术法的影响会忽然加剧?”思虑急转,终于明白是呼吸急促之故,既然明白,她便有了对策。契约道“玄武同息”立时使出,她的呼吸不再局限于周身范围之内,而是延绵去场外,场外可没有花曾香之术,因此摆脱了二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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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晨婉急开紫霄伞,“龙象化形契约”立时达成,想要将雍远体内的焚身火数转移去攻葬、祭二魔,可这焚身火数竟如同沾附在雍远身上一般,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今时不比往日,吕晨婉已与雍远相处数月,对他的“苛己及人”有了更亲身的体会,此时,不用久思,就能明白:“他苛己及人,如今自坠邪道,内心执念使他非要焚身赎罪,要想相救,必要平复其心。”拨动紫霄伞,“心如止水契约”使去雍远,这才使他心中忧愤随之大减,自然忧愤带来的赎罪执念也一同削弱,“龙象化形契约”终于顺利地将焚身火数转攻二魔。
二魔面对这凭空攻来、无迹可寻的焚身火,已知此战难胜,双双收了魔通,飞离战场。
此战虽是九牧胜,可场外众人皆知,北辰明险坠邪恶道、雍远浑身火伤命悬一线、吕晨婉道力耗尽,于是景城主、梁城主先行跃入场中,郁城主、原城主也急忙跟上,四位城主各使“藏锋敛锐”、“固本培元”、“源远流长”、“枯木逢春”,要将已昏死过去的雍远从鬼门关拽回。四位城主法行还未三转,雍远竟然醒来:“四位城主,大战在即,你们要保存道力,晚辈还撑得住。”说着,强撑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场外走去。
吕晨婉忙道:“请四位城主放心备战,晚辈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赶上雍远,扶着他回去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