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对于平乐郡主那不安分的性子,安王妃的耐性几乎已被消磨殆尽。
郡主长期留居娘家,整日与周侧妃交头接耳,不知私下里又在筹谋什么。
如今在这狩猎宴上,众人环绕,她竟然还能如此放肆,引起这样一场风波!
若非郡主乃王爷唯一的骨肉,以她这屡屡惹是生非的个性,只怕早就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惩罚了。
面对皇后的质问,平乐郡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优雅地行了一礼:“回禀娘娘,是臣女一时不慎,因听到程小姐言语不妥,分了心,这才失手碰翻了茶杯。”
明眼人都能看到,那茶水滚烫异常,程小姐的手背已然泛红,而平乐郡主却轻描淡写地将其归咎于“言语不妥”,若非她自己主动提及,这番说辞恐怕会给她带来皇帝的责罚。
程家小姐即便心有不甘,想要息事宁人,此刻却也是无可奈何。
她紧咬着下唇,屈膝跪下,语气坚定地道:“皇上、娘娘,臣女实感冤枉,未曾妄言。至于郡主为何会有如此突兀的举动,打翻茶杯,臣女同样不解。”
程小姐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闪烁着未落的晶莹,满腹的委屈与不甘在那双盈盈秋波中展露无遗,仿佛无需言语,周遭之人已能感同身受那份深深的失落与伤痛。
皇后的眼神温婉而又威严,轻轻掠过皇上,随后缓缓转向平乐郡主,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平乐,你责备程小姐言语不实,那么请问,她究竟吐露了何等不堪之言?”
平乐郡主面容依然保持镇定自若,只见她优雅起身,语调平稳却字字掷地有声:“皇伯父、皇伯母明鉴,程小姐刚刚竟然当众宣称那雄壮鹿儿乃德誉县主所猎获,此等无凭无据的栽赃嫁祸,实让我心潮澎湃,一时间情急之下失手溅茶,亦是在所难免。”
言辞之间,平乐郡主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程小姐,那锐利如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与警告。
平阳公主轻掩朱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以一种近乎于调侃的口吻为平乐解围:“父皇,依表妹所述,似乎逻辑无误。德誉县主身为巾帼,怎能轻易狩猎猛兽?程小姐恐怕是信口雌黄,表妹因此惊诧而稍失风度,倒也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