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柔声道:“为那样的人损害名声不值,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
幸好她们早早出门,尽管耽误了些许时间,终究没有错过吉时。
马车已在门外等候,范悦芸敏捷地攀上车,随后转身将苏雅扶了上去。
坐在马车内,范悦芸回想起方才门前魏母与魏忆雪的嚣张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阿雅姐姐,你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我以往总以为,像魏家这种小官宦家庭,顶多不过是些琐碎的规矩束缚,哪曾想,他们竟连儿媳的嫁衣金线都要斤斤计较,这等刻薄,真是让人听了心里就像吞了苍蝇,说不出的难受。”
范悦芸的眉头紧锁,回忆起街坊四邻的窃窃私语,那些关于魏家苛待儿媳的片段。
这还仅仅只是魏家对外显露的一丝冰山一角,范悦芸心中暗自思量,当年阿雅姐姐与魏崇楼那纨绔子弟尚未了断恩怨之时,在那深宅大院里所承受的委屈与辛酸,恐怕比这还要沉重百倍。
苏雅轻轻拍了拍范悦芸的手,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在魏家的日子,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无非是魏老夫人言语间带点刺,权当我是在磨练心性,消磨时光罢了。一年的时间,对于人生长河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范悦芸欲言又止,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对苏雅的心疼与不舍。
怎么可能没有损失呢?
一个女子,嫁作人妇,失去了自由与清白,这难道不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牺牲吗?
然而,这样的话太过直白,未经世事的范悦芸终究还是羞于启齿,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而苏雅,自然也就无法洞悉表妹心中那份深藏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