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排队间,有两个挎刀的军士,从他们不远处走过,看装束是旗长,从来时的方位看,应该是刚刚用过了饭食。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真是奇怪,同样的担数,咱东门的伙食为什么就比不上南门,甚至连西门也不如?今这一顿,又他娘的没吃饱。”
另一人叹道:“还不是都知道咱副镇不好争?那狗娘养的军需,就在斗上动手脚,人家是满斗,咱是平斗,做出来的伙食自然就不如人家。”
“狗眼看人低!”
“小声点吧,谁让咱不是嫡系呢。”
“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咱东门难道是后娘养的吗?”
说话间,两人渐渐远去,但他们的对话,老鲍等几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几人相互一看,心说原来榆林军也勾心斗角啊,又想天下又有那支人马不是如此呢?这么多人,这么多条心,这么多张嘴,聚拢在一起,长年累月,鸡毛蒜皮,不发生矛盾才怪了,即便有严厉军纪的约束,面上不能张扬,但私下里的愤恨却是不能消弭。
但老鲍他们到了锅前,这才发现,锅中已经所剩无已了,火兵正临时往里填水,没加盐,也没加料,就那么一搅和,直接就往他们碗里盛。
至于馒头,比在西城时小了一圈。
老鲍站在第一个,立刻不愿意了,抗议道:“这么点,怎么能吃饱?”
火兵瞪眼:“不想吃啊,不想吃可以不吃!”
老鲍被怼的满脸通红,但不敢发作,因为榆林军可不惯他的脾气。
身后的王大仙忙打圆场:“吃吃吃,怎么会不吃?”连拉老鲍的衣袖,老鲍这才端着饭碗走了。
火兵哼了一声,骂道:“我们自己还吃不饱呢,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