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最不喜欢儿子在自己还身体健康的时候就想着继承皇位的事儿,那不是咒自己早死吗?
但是嘉靖皇帝也不敢轻易处罚自己的儿子,四个儿子就剩下两个,要是再有个意外,真不敢想象。
他自己怎么坐上的宝座,嘉靖皇帝心里是最清楚的。
听到黄锦确认的回答,嘉靖皇帝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即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想不到陆炳和裕王,呵呵......”
“皇爷,文孚是忠心于你的,至于裕王那里,怕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担心被人欺负过头了。”
黄锦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玉不琢不成器,些许磨炼而已,朕当初初登大宝的时候,比他可难多了。”
嘉靖皇帝忽然语气森然的说道,在态度变化中,话题也转到了其他事情上。
“查到背后主使了吗?”
听到嘉靖皇帝的问话,黄锦急忙跪下欲要解释。
嘉靖皇帝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应该还是没有进展。
“皇上赎罪.......”
“罢了,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想好了后续的手段,尽量查吧,朕也不逼你。”
黄锦急忙磕头谢恩,正要起身,耳中又听到嘉靖皇帝的问话。
“朕和文孚讨论就藩的传闻,查到源头了吗?”
黄锦立马又跪好,想要给嘉靖皇帝报告一个好消息,却实在是没有。
“禀告皇上,还没有查到,消息貌似很短时间就传开了,据臣判断,应该是多人同时传出来的流言。”
“内廷该整顿整顿了,你这个提督太监也要多上点心。”
嘉靖皇帝眼神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语气不善的说道:“他们都叫你老祖宗,可要是你连人都管不住,又有何用。”
“臣知罪,臣这就大力整顿,杜绝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黄锦急忙磕头认错道。
“杜绝,杜绝的了吗?我要你眼睛擦亮点,别出了事儿却不知该找谁担责。”
嘉靖皇帝微微摇头,不满的说道。
起身,往里间走去,边走嘴里边轻声滴咕着,“该就藩了,孩子大了,早晚都是要走的......”
嘉靖皇帝进去后,跪在地上的黄锦才慢慢起身,伸手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季地看向嘉靖皇帝消失的方向。
而此时的裕王,一个人坐在王府内院的书房里怔怔发呆。
上午的时候他听从高拱的建议,亲自去陆府吊唁,在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太多,高师傅说的都应该没有错才对。
难得出一次王府,裕王还是很兴奋的。
倒不是皇帝对他禁足,而是他实在不知道出王府去做什么。
这或许也是他的悲哀,身边的王府属官们,下值后倒是有地方去风花雪月,他却是不能。
其实他也可以,就是去了后,消息很快就会被传的满城风雨,甚至会有言官进行弹劾,因为在他们看来,裕王就是皇储,言行理应为天下表率,他们不能容忍他的一丝瑕疵。
这些都是高拱、殷士谵他们说的,裕王也觉得很有道理。
裕王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对那个位置也是垂涎已久,对自己这里的风吹草动都盯的很紧。
他们两兄弟做同样的事儿,言官们大多会视而不见,因为在他们看来景王将来就是要就藩的,要离开京城的,没必要在他老子那里告状,闹得不痛快。
好吧,离开陆府后,裕王的轿子又在京城里兜兜转转一大圈,透过轿帘他看到了京城街市上的繁华,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也看到了城市中心那巍峨的宫城城墙,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裕王难得出一次府,又叫来高拱问是不是可以去谁家拜访一下,礼物就在街市上采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