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冯瘸子竟这么眼皮一耷拉,睡过去了。
车上其他几个年轻男人见他睡了,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在车上席地而坐,在车厢那狭窄得转身都费劲的空间里,挤作一团打着扑克,嘴里时不时吆喝着出牌的点数,手上动作麻利,纸牌甩得“啪啪”响。
前头开车的刘岚山透过后视镜,警惕地发现了后面跟着他的陈北安和顾登。
他眼睛一眯,目光瞬间锐利如鹰,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原本放松搭在上面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低沉且严肃地说道:“别打了,后面有人在跟我们。”
说罢,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发动机轰鸣作响,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飞一般冲了出去。
车上躺着正做着春梦、嘴角还挂着一抹涎水的冯瘸子,瞬间在车厢里被甩来甩去,身体不停地撞击着车厢内壁,每一下都重重磕在他背上的伤口上,疼得他“嗷”的一嗓子叫出来,那副老骨头感觉都快要散架了一般,龇牙咧嘴,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
“老陈,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顾登声音拔高,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狂奔的面包车,脚下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向警车跑去,手也伸向腰间准备掏枪,以防不测。
“继续追,跟紧点,别给跟丢了。”
陈北安边说着,边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眼神透着猎人紧盯猎物般的锐利,发动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朝着面包车疾驰而去,车轮扬起大片尘土。
追到一半,面包车却主动停了下来。原来是他们的车轮爆胎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猛地一歪,在路边颤颤巍巍停下。
陈北安和顾登也跟着下了车,保持着警觉,手按在腰间枪套上。
“兄弟,你们车上有备用轮胎么?我们的车子爆胎了,家里山路难走,这荒郊野岭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过来,难得碰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