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幽都觉得很难,那就是绝症晚期了。
八万一:算了,别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怎么样?
幽:忙碌而充实,总体八十分,你和陈璇呢?
八万一:充实就好,我俩也挺忙的,她忙比赛,我忙考级。
幽:什么时候把考级放在心上了。
八万一:哎,现在想想考级这件事,本身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之前有点偏激了。
幽:进步了。
八万一:怎么还骂人呢。
幽:前天和老师打电话,听说你接到音乐季的邀请了。
八万一:嗐,小打小闹。
幽:挺好,恭喜,不说了,工作了。
八万一:没事多在群里说说话,期末师门聚会大家都问你。
幽:知道了。
放下手机喝了口水,李安把谱子合起收回谱架。
看来这次重奏没戏了。
也好,孩子们这段时间围着钢琴转,都够辛苦了,再来这么一下,怕是家长们支持孩子们也受不了。
就这样吧。
接下来到陈璇回来的时间了,李安把k.414的慢板又仔细打磨了一遍。
关于两个版本究竟选哪一个,他心里还是没有确切头绪。
算不上烦恼,如果非要说这个问题会给李安带来什么困扰,那只能说是甜蜜的困扰。
烤肉与火锅只能选其一,怎么选。
可别说什么二合一,胃可以,耳朵不可以。
傍晚八点,陈璇一到家就给李安晒战绩。
两双运动鞋,一人一双。
一条她自己中裙,一件李安的格子衫。
还有一个多功能便携式烧水壶。
李安把玩着小青蛙造型的便携式烧水壶,“干嘛用的?”
陈璇:“当然是烧水喝啊。”
李安琢磨了一下,“这容积也就是我一茶杯。”
陈璇送上一个漂亮的白眼:“什么叫便携式?”
说着解释道,“我们去燕京的时候刚好可以带着她。”
李安乐:“说的像是去旅游似的。”
陈璇不以为然道:“不然呢,我就是当去旅游。”
李安竖起大拇指:“心态不错。”
“你们别搞得那么紧张,”一件一件将床上东西收起,最后从李安手里要回烧水壶,陈璇停下望着李安认真道:“真的,这次比赛对我就是度假。”
李安:“既然是度假,每天还这么练?”
陈璇笑:“两码事好不好,快去忙你的吧,我和我妈打个视频。”
被驱赶出卧室,李安回到书房回味了一下陈璇的话。
好像确实是两码事。
看来陈璇的心理建设做得还不错,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可不信陈璇不在乎结果,但他不能说破。
书房琴声再起。
十点四十,和陈璇两人洗了个害羞的澡,便上床双双入睡。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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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萨尔茨堡,夏令时00:27,蓉城时间清晨06:27。
林幽幽坐在公寓的窗边,身后是一站立式台灯,手里是李安送给他的雪国。
得有快一个月没有翻过这本书,晚上一时兴起又从床头的小书架上拿了出来。
又看了一会,林幽幽打了个瞌睡。
来到萨尔茨堡之后,她已经重新建立起十点半休息六点半起床的作息习惯。
瞌睡一个接着一个,她起来冲了杯咖啡。
回到窗边小桌发现桌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一封刚刚发来的邮件。
林幽幽顿时间瞌睡全无,连忙放下手里的咖啡,拿起手机打开邮件,嘴角轻轻一扬。
她立马回复发件人:Thankyou,Muller,haveaniceday!
穆勒是她在维也纳时期的音乐史教授,一个和蔼可亲的美国胖老头,教了她很多东西。
在维也纳,精通西方音乐史的老爷子数不胜数,或许穆勒不是最精通的那一个,但是在这个群体中,没有谁的藏谱比穆勒还多。
穆勒在莫扎特故居旁有一间大房子,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是书架,一是乐谱。
满满一房间的乐谱。
林幽幽给穆勒发信息的时候就在想,如果穆勒都没有办法找到,那她就真的也没有办法了。
唯一的遗憾是穆勒发来的这份谱子不是七重奏,而是十二重奏。
而且从谱面来看,几个孩子们可能连谱面都看不懂。
虽然李安没有说,但她已经猜到了。
只用稍稍一想,李安大多数情况主动联系自己,都是为了那些孩子的乐谱。
不过这个些忙她也是非常乐意去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