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困难吗?”扎哈尔金问道。
“将军同志。”皮特里试探地问:“我想问问,这些盟军的飞行员懂俄语或者波兰语吗?”
皮特里的话给德尼斯提了个醒,如果自己要营救的对象不懂俄语或波兰语,见面之后怎么进行交流?最令人担心的是,如果对方把自己当成敌人,语言不通又该如何进行解释呢?
“是啊,副司令员同志。”德尼斯附和道:“若是语言不通,我们怎么和这些盟军飞行员沟通呢?”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两人所担心的问题,扎哈尔金早就考虑到了,他笑着对来那个人说:“我带了几名翻译过来,待会儿你们去执行搜救任务时,各带一个翻译行动,这样只要发现了盟军飞行员,就能及时地与他们进行沟通。”
扎哈尔金这次负责指挥营救盟军飞行员的行动,之所以会带几名翻译同行,是他知道按照苏联的习惯思维,凡是到苏联的外国人,都应该学俄语,而不是让苏联人去学习外语和外国人交流。不过在方面军部队里,懂德语的人倒是不少,懂英语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找到了四名懂英语的翻译。
“副司令员同志,”得知扎哈尔金只能派一名翻译随自己行动,德尼斯觉得这远远不够的,要知道,展开搜索之后,肯定不会只在一个区域内搜索,这就意味着部队不得不化整为零,没有足够的翻译,还真不行:“能多给我们派两个翻译吗?一个翻译未免太少了点。”
“对不起,德尼斯中校。”扎哈尔金摇着头拒绝了德尼斯的请求,“我只带了四名懂英语的翻译过来,给你们一人一个后,我只剩下了两个。我要留下他们做后备,万一你们那里的翻译在城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只能靠剩下的两人与盟军飞行员进行交流。”
正当德尼斯在犯愁时,皮特里忽然说道:“将军同志,如果要找几名懂英文的人,我觉得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扎哈尔金有些意外地说:“怎么,皮特里中校,你有办法找到英文翻译吗?”
“是的,将军同志,我可以找到。”不等扎哈尔金再问,皮特里便主动说道:“要知道,在华沙城里懂英文的人是很多,我想只要派人到附近进行搜索,总能找出几个,让他们给我们当翻译,这样便于我们搜救失踪的飞行员。”
“那好,皮特里中校。”扎哈尔金见困扰自己的问题,居然如此轻易就解决了,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事不宜迟,那就快点行动吧。请尽快找一批懂英语的市民,来配合我们的行动。”
虽说华沙城里有不少懂英文的人,但要找到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为了不耽误搜救工作,皮特里和德尼斯兵分两路,一个负责寻找懂英文的华沙人,而另外一个寻找跳伞的盟军飞行员。
没想到因为缺乏翻译,在搜救过程中还真发生了一起误会。一个苏军排在废墟里搜寻时,发现远处有两名正在收降落伞的飞行员,猜想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朝对方所在的地方赶了过去。
而神经高度紧张的飞行员,看到一群军人朝自己跑过来,不知道城内有苏军的他们,还以为来的是德国人,为了不当俘虏,连忙拔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进行射击。
好在双方距离比较远,而这两名飞行员的枪法也比较臭,把子弹全打光,都没有伤到一名苏军战士。他们刚躲进一栋两层楼的废墟,就被苏军战士团团包围后,带队的排长躲在一堵断墙后面,冲着里面的飞行员拼命地喊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朋友,是朋友……”但令人遗憾的,他所喊的俄语,躲在里面的飞行员压根听不懂,排长在外面喊了半天,也不过是对牛弹琴。
就在排长准备让人去找德尼斯中校,请他派翻译过来帮忙时,被困在废墟里的盟军飞行员沉不住气了,他们决定向外面的“德军”投降,并请求获得应有的战俘待遇。两人商量好以后,其中一人捡起一根木棍,绑上白色的手帕,伸出窗口拼命地摇晃着。
苏军排长见盟军飞行员投降,连忙命令几名战士上去,将他们从废墟里搀扶出来。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为了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排长将自己装着伏特加的水壶,递给了飞行员,请他们喝酒缓解情绪。
面对苏军的这种友好表现,让两名盟军飞行员吃惊不已,因为这些“德国兵”对他们不打不骂,甚至还给他们酒喝。更令他们吃惊的是,给他们喝酒的军官收回酒壶后,甚至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烟,并亲手为他们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