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立即上前,将岑思卿扶了起来。
岑思卿只能任由着侍卫将他又送回了冰冷的审讯室。此时,他的身体依然虚弱无力,仿佛一捆稻草般被人拖拽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房门一关,岑思卿只能感觉到冰冷的墙壁在自己身后,其余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真实。门外传来梁相文为岑思卿求情的声音,但很快,这个声音也被岑思卿的咳嗽声盖了过去。
热水的温度还未完全消散,而冰冷的寒气却开始侵袭着岑思卿的全身,让他的身体处于一种极度的不适之中。
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身体中仅存的那股温暖也被冰冷所取代,岑思卿感觉仿佛被一团冰块包裹着,再次陷入了极度的寒冷之中。
岑思卿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摆脱喉咙中的干涩感和肺部的灼烧感。他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试图寻找一丝丝温暖,但审讯室内除了冰冷和寒意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安慰的存在。
终于,午饭时分,梁相文趁人不注意带着一床棉被进入到了审讯室。他表面上是为岑思卿送来了饭菜,实则悄悄将棉被摊开,轻柔地盖在了岑思卿身上。然而,此时岑思卿双目紧闭,眉头深锁,肺部的旧疾再次复发,像一把冷冽的刀子,无情地折磨着他的身体,让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梁相文心中焦急,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岑思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将岑思卿扶起靠在墙边,然后将窗户打开,让温暖的阳光洒进屋内,试图驱散一些寒气。
随后,梁相文又端来了门边的那碗他特意命人做的热汤面,汤多面少,他一勺一勺地仔细喂给岑思卿喝下。
喝完了那碗热腾腾的面汤,岑思卿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改善,逐渐显现出了一丝血色。梁相文见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他再次找来一些干净的衣袍,将岑思卿湿透了的衣服小心地换了下来。
可翌日一早,西陵云烨将咳嗽不止的岑思卿再次拖到院中时,他一眼便发现了异样。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目光瞥向屋内,又发现了一床棉被后立即怒火中烧。
没有多言,西陵云烨怒气冲冲地抬手给了梁相文一记响亮的耳光。梁相文被打得一愣,回过神来后他没有辩解,而是立即默默地跪倒在地上叩首赔罪。
西陵云烨目光阴冷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梁相文,心中的愤怒仍未消散。但他知道,把气撒在梁相文身上毫无意义。
于是,西陵云烨不解气地将跪在地上的梁相文一脚踹倒,然后指着院中的一口半人高的水缸,命令道:
“把这个水缸,给本官抬过来!”